“可以開燈。”姜袖走進漆黑的客廳，窗外燈火通明，還有許多戶沒有亮燈。

顧雲峥親眼看着姜袖被吞噬掉，燈一打開，隻有亮，她又重新出現在顧雲峥視線中。

顧雲峥把枕頭上掉落的頭發一根根撿起，卷成一團黑線，對着已經離開的人，大喊道：“姜袖，你還沒有回答我！”

姜袖停下腳步，幹澀的喉嚨喝下一大口溫水，她盯着波動的水面，忽然輕松一笑，轉身時意外碰到了杯子，使它從高處掉下，發出一聲巨響，碎片向四周炸開，“我不會回答你了。”

雙方都已知道答案，還是早就清楚，何必再開口。

在裡面的顧雲峥自然聽到了這一聲，他着急跑來，見姜袖就站在一片狼藉旁邊，立馬開口道：“你别動！小心受傷。”

姜袖低頭一看，就走向牆角，用掃把在幹的地闆上把碎片掃成一堆。

帶着拖把回來的顧雲峥還在到處找掃把，就見姜袖已經解決了危險。

又是一條線出現在前面，顧雲峥還沒走進去，就聽到姜袖用淡淡的語氣說道：“以前掃和拖都是我，也沒有受過傷。”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因為你來了，我就放手不管。

“它變成了單身杯子。”顧雲峥指着剩下的另一個，然後往裡推了推。

姜袖擡眼一看，接話道：“那一起摔爛丢掉。”

顧雲峥豎起手指對着姜袖連着噓好幾聲，“不能說這樣的話，它會自殺的。”

“它已經換了很多個對象。”姜袖分心的時候，受傷的都是它對象。

孤單的留下它，顧雲峥評價道：“可憐的一生。”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保持新鮮感。”姜袖剛說完就對上了顧雲峥的視線，意識到說錯話的人，默默先移開。

姜袖用紙包了一層又一層，然後才放心丢進垃圾桶，拍拍憂郁的顧雲峥肩膀，安慰道：“你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就是在給我新鮮感。”

顧雲峥彎着腰把姜袖腳邊的水拖幹淨，擡肩抖掉搭在上面的手，“我以後隻穿一款，現在就下單十件一模一樣的。”

“那我也不會對你厭倦。”姜袖直接雙手搭上顧雲峥。

沉默的顧雲峥令姜袖感到心虛，打算給他找個事幹，“有點餓了，還能吃香辣蟹嗎？”

麻煩就麻煩，這樣能讓顧雲峥沒有時間多想。

夢裡的門鈴和外面一樣，響起時倆人同時轉頭盯着門，姜袖還沒來得及點外賣就已經送到了，知道内幕的顧雲峥心中暗自竊喜，搖搖頭冷漠道：“不能！”

姜袖洗完手後跟在顧雲峥後面，剛才讨論的蟹，現在就已經到家了。

顧雲峥小心用刀劃開盒子，姜袖就站在一邊，“哇，那就吃清蒸吧。”

“我煮給白咪吃。”已經搬家的顧雲峥忘記了離白咪有些遠。

姜袖被逗笑，戳戳顧雲峥的側腰，“白咪的主人不能吃嗎？”

顧雲峥往旁邊走一小步，“不能，這是貓糧。”

“好吧。”被滿足的姜袖也不多和顧雲峥争，既然他說是貓糧，那她就點頭不反駁。

姜袖點點最上面的殼，告訴正在清洗的顧雲峥，“我會來偷吃的。”

“油煙大，你先去玩。”顧雲峥移開位置，讓姜袖洗手。

聽話的姜袖已經走到了門口，她在關門前對着顧雲峥的背影，大聲歡樂道：“顧雲峥你太勤快了！太喜歡你了！”

顧雲峥手一抖，牢牢抓住的蟹掉進池中，水花四濺，最遭殃的臉卻有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