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峥最憎恨的就是出軌的男人，給出去的誓言如水一樣，經過時間的考驗，原地蒸發了。

面對姜袖渴望答案的眼神，顧雲峥故意拉長回答的時間。他早就在心裡回複了好幾遍，隻可惜姜袖沒有讀心術，不能聽到，隻好由他再次親口說：“我可能會出家。”

顧雲峥不是狠心之人，出家前應該會把錢交給一個親近的人保管。最親近的姜袖已經做好了，成為大富豪的準備。

不過姜袖還需要給顧雲峥打一個預防針，堅持公平的人，肯定不會虧待自己，“如果你出軌了，我也會出。”但錢還是你出。

道德會因為對方而變化，姜袖學習的能力很強。

顧雲峥把昨天清洗幹淨，還潮濕的衣物拿出來，暖白色的衣架被黑色的衣服套住。顧雲峥回頭看了一眼姜袖，不知什麼時候，姜袖拉了一個椅子來，坐在外面監督他幹活，雙手搭在腹部，神情不像在開玩笑，于是他認真道：“我們就不能好好的，一定要出軌？”

姜袖擡頭仰望着顧雲峥，說出的話卻是貶低他的，“我能管住自己，又管不了你。”

不聽管和聽了不行動，都是一樣的可恨。

一件接着一件，都被挂起來，從姜袖這個角度看過去，每一個都因為上吊而死，怨氣滿滿，風一吹，還有黑色的煙從袖口褲腳跑出。

顧雲峥打開洗衣機，勤快地拿出來，一起上吊。

姜袖想要起身阻止，最後還是坐下來，雙眼盯着顧雲峥行事。

這一次叫停了，下一次顧雲峥當成空氣不吹怎麼辦？能輕松一點，姜袖肯定選擇讓顧雲峥動手。

顧雲峥動作放輕了很多，怕手勁一大，拉破了姜袖的衣物，“在你心裡，我是這麼道德低下的人。”

“不是你，每一個都是。”姜袖不再把視線隻放在顧雲峥身上，千變萬化的白雲，和晃動的樹頂都分走了她的時間。

姜袖不喜歡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異性，幹過太多壞事，刻闆印象已經出現，不會輕易被改變。

“近墨者黑，我會變成和你一樣的人。”顧雲峥合上蓋子，無事可幹，他靠在欄杆上，任由微風吹亂頭發。

顧雲峥回頭望，姜袖坐在裡面，懂事的風，連頭發絲都沒有吹到臉上。

那更加完了，姜袖了解的自己，還挺多缺點的，肯定會帶壞顧雲峥。

轉念一想，顧雲峥已經長大了，他早就養成的習慣，不會因為一句話、一個東西就能改變。

此刻，姜袖的眼中隻有站在白雲前的顧雲峥，風景竟然自己退出，由人頂替。

姜袖看到了樓上掉落下來的一滴水，砸在了顧雲峥的眉心，伸手擦掉的手擋住了臉。她立馬強行移開目光，後面的樹不動了，“你黑不黑心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心。”不止是說給顧雲峥，也是在強調自己。

“你做過手術？”顧雲峥心急往前一步，雙手卻背在後面，一動不動。

姜袖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卻有一點不懂，不知顧雲峥是因為教養，還是因為冷漠。

姜袖對着空氣笑笑，白雲走了，隻剩藍天，她看到一架比模型還小的飛機，正在往這個方向趕來，松了一口氣，輕松道：“沒心沒肺。”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生過病。”手垂直放在褲子邊上，顧雲峥捏起一塊布料，沒過多久，又松開。

姜袖還是首次聽到有人說這個詞語好，在心中猜測，顧雲峥是因為人，還是其他。

以顧雲峥的好眼力勁，姜袖認為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