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袖往外走，小狗往裡跑，碰到一起，姜袖手上沒有食物，所以沒有叫它停下。

甩着尾巴的狗，聞到熟悉的味道，轉過身跟着她。

本來不想摸的姜袖還是蹲下來，伸出手和它玩鬧，“你還知道找我玩呢，去晚了也不會餓肚子，每天屬你跑的最快。”

姜袖給它取了一個名字，但她知道，眼前的狗不止一個，對面給取的叫旺财，它聽到這兩個字會眼巴巴湊上前。

姜袖取的叫白咪，它也會開心應聲，汪汪汪個不停。

每天準時去的客人，今天晚了，肯定會到處找，姜袖把手上粘的毛拍掉，“你的長期供飯主人在呼叫你。”

觀察是姜袖除了自身工作外，最幹愛的事，她喜歡掌握情況，任何細小的都想要知道。

所以視線總會放在外面，跟着各種事物而走。

每天停留的鳥，哭啼聲難聽的孩子，經過的車，跑來跑去的外賣小哥，都會出現在姜袖的記憶裡。

她的腦子能記下很多東西，客人說過的話，一年前超市促銷的活動。

時時又會感到痛苦，太多的碎片在腦中，姜袖都不敢去遺忘，怕日後有需要。

在第一個懷孕的人找來堕胎，姜袖清晰記得當時她的恐懼，一個陌生人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本應該是屬于她隐私的地方，還自來熟的聊天，說找了很久才找到她。

令人可怕的事，姜袖反而感到平靜，又不能對她造成傷害，所以并沒有感到害怕。

隻見對方從衣服裡面拿出一張紙，海報上竟然出現姜袖的大頭貼，還有擅長的領域。

姜袖，女，頂級堕胎師，在聊天中幫人解決問題，無疼痛，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

會出現在大街上的，各種無厘頭廣告，今日上面的是姜袖。

姜袖接過來一看，疑惑不解，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難道是有人惡搞，但未必太真實了，竟然真的能找到。

“你大概找錯人了。”姜袖看了幾遍，終于記下了海報上的介紹詞，“我沒有這些能力，隻是一個普通人。”

她像一個氣球，在過程中不斷給自己打氣，到了打結的那一步，突然發現有一個地方被針紮了一個小孔，在她以為就快要成功了，卻迎來洩氣，成了一個扁扁的皮殼。

所有力氣在聽到姜袖話的那一刻消失，她扶着空氣，失魂落魄道：“我要每日祈禱，才能進你的夢。”

沒有操作方式，和詳情介紹，人命關天的大事，姜袖還是比較膽小，不敢随便，直說道：“我不會。”

當時她得知這個治療方法時，也認為是偏方，但随着時間過去，無法再猶豫。

開始嘗試讓其他人動手，都沒用，“我讓很多人都試過，沒有出現疼痛外的任何感覺。”

姜袖聽她說了一邊操作過程，在腦海中模拟了幾遍，一想等一下要幹的事，手忍不住的顫抖。

難道真正的變異，從夢裡先開始，姜袖看看她的肚子，又低頭望着自己的手。

姜袖随口扯着話題，手撫摸在急切的人小腹上，讓她閉着眼，像好久不見的朋友一樣，循序漸進引導着她進入幻境。

她們本身就在夢中，姜袖帶着她進入了另一個地方，一環扣一環。

一片白，沒有任何東西，姜袖站在雲端上，她躺着的床也消失不見，閉着的雙眼，沒有讓她察覺到任何異常。

姜袖腳下沒有東西，也沒有跌倒，她被空氣托起來，環繞四周，隻有前方無限的白，沒有指示牌，找不到出口的位置，一輩子都無法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