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媒體我要一直視奸你[/幽靈]】
【我會永遠盯着你!】
樹洞倒沒有生氣,很淡然: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棋盤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客觀上講,梁确是下不過悟道,而且差得很遠,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沈疑:
【雖然我天天在背後蛐蛐梁确,說他壞話,但這個話我是真的沒說過!我不承認!!!】
【天地良心呐!!!】
梁确還等在外面,沈疑不敢多聊,打完這句話後,迅速收起手機,跑回車上。
看上去梁确是個極其不喜歡麻煩的人,車裡幹幹淨淨,簡約明了,沒有任何多餘的内飾。
給人一種車内比車外溫度還要低的錯覺。
她哆嗦了下,關上車門,心虛得要死:“梁特您要去嗎?”
他淡淡看了沈疑一眼,說不用,然後重新啟動轎車。
側臉線條冷硬,唇線繃直,眼睛永遠目視前方,完全無法揣測他此時的心情。
這樣一個一闆一眼的人,如果被他發現作為後輩的自己指着他鼻子大放厥詞,還當着媒體記者的面看不起他……不生氣才怪吧?
而且,他捎自己回家,幫自己解決房間問題,自己反倒在他背後“說”一些那麼不留情面的話,看上去真的好像白眼狼。
“……”這才叫天都塌了。
沈疑絕望地往後一靠,後頸靠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好奇回頭看,發現是一個按摩頭枕。
“?”剛才有這玩意嗎?
她完全不記得,有種被金魚附體的感覺:隻剩下七秒鐘的記憶。
說真的,她現在倒是需要一個脖頸按摩器,放松肩頸肌肉。
但她實在沒有臉再問梁确自己能不能蹭下按摩儀。
隻好又拿起裝拿鐵的杯子,喝了一口。
兩個杯座間沒有隔斷,兩杯咖啡這會緊挨着放在一起。
随着沈疑拿過自己那杯,梁确的美式就自然滑到杯座後端。
梁确把車開上橋:“開關在左後方。”
沈疑:“?”
“如果你要用的話。”
“……”
說他冷漠吧,他能察覺到沈疑的需求;說他熱心吧,他從頭到尾又不往她那看一眼,好像跟她待在一起是一件令他很不開心的事情。
也是,梁确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和人接觸的人。
尤其是車這種地方。對有些人來說,可能就和自己的房間差不多私密。
“……”沈疑咬着吸管,厚臉皮地選擇一邊心虛一邊享受按摩。
“那就……謝謝梁特了?”
“嗯。”
好理直氣壯的回答。
一上大橋,各路汽車果然大排長龍。
沈疑閑得要死,拿出手機,想找找網友們有沒有什麼得罪領導後讓領導息怒的小妙招。
主要是梁确這個人性格很怪,一般的小妙招幾乎不會在他身上起作用。
就在這時,梁确反常地開了一點點他那邊的車窗。
冷風擦着車窗飄向後方,沈疑聞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不斷在密閉的車内空間裡蔓延揮發。
那是一種水蜜桃香混着糖果的清甜,她出席活動時最喜歡噴這一款,覺得它的味道很可愛。
訪談結束時她去衛生間,順帶又往手腕和發尾噴了點香水,這會有種已經把車内前半部分給腌入味了的感覺。
繼續揣測梁确的喜好,從那麼幹淨的座駕來看,他應該非常不喜歡自己的車裡莫名其妙多出什麼别的味道。
而且,香水味一旦浸在車裡,就很難散去。
“……”得罪領導的新證據+1。
沈疑假裝在認真看手機,其實分了一隻眼睛,偷偷盯住旁邊的梁确。
他不知是熱還是怎麼,将毛衣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肌肉緊實的小臂。
微微凸起的青筋攀附在幹淨的皮膚上,一路蜿蜒向上,隐沒進覆着衣服的深處。
纖長的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打方向盤,随後換成食指中指交替敲打。
明顯是靜不下心,意圖用這種方式分散注意力。
幾分鐘後,梁确拿過杯座上的冰美式,一連喝了好幾口也不見停。
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貼在喉結下方的毛衣領子似也跟着發生輕微的移動。
“……”沈疑撓了撓頭。
“……”
放回杯子時,梁确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在杯座上停了一瞬。
插/在塑料咖啡杯裡的吸管是白色的,上面沾上任何一點其他色彩都會看得一清二楚。
沈疑今天塗了口紅,因此,不可避免地在吸管上留下淡粉色的印記。
他對口紅色号一竅不通,隻覺得跟桃子的顔色莫名很像。
車内的果香越發濃郁,也像極了水蜜桃的味道。
可愛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梁确再次灌一大口冰美式,随後,沉默不語,隻盯住自己一邊、已經被雨澆得模糊不清的車窗外面。
“……”繼續撓頭的沈疑則給樹洞發微信:
【我好像把梁确給氣炸了。】
【炸到他必須得狂灌冰美式才能壓抑怒火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