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你先考上大學行不行。”徐盼欲言又止,“你現在還小,你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不喜歡嘛,你多經曆經曆,要是你談上五六個還對我有感覺,那就另說。”
褚朝陽望着他:“怎麼另說?”
“就,我離你遠點呗。”徐盼起身下床,“看天應該六點多了,等會吃點什麼?除了那個老爺子,昨天我沒見有别人啊。”
“徐盼。”
“怎麼了。”
“……沒事。”
昨天來的匆忙,徐盼除了身上那一身就沒有别的衣服,睡覺時穿的褚朝陽的白色籃球服,松松垮垮的。
褚朝陽無聲歎氣,防他跟防賊似的。
徐盼折返回來,在門口露着個腦袋:“朝陽,你吃什麼?”
“都行。”褚朝陽坐在床沿出神,窗外的大樹枝葉茂盛,如墨入翠。
似乎他連愛的号碼牌都沒拿到,徐盼連排隊都不讓他排,在心門那裡寫着:褚朝陽與狗不得入内。不然徐盼怎麼會像個沒事人一樣啊,他居然還有閑心去吃早飯,連避嫌都不和他避。
他拿起床頭的手機,打算去叫司機來接他們去市區。
卻看到裡面有着無數騷擾電話,來自狐狸精。還看到了來電短信裡的咒罵,以及對他哥的志在必得。
褚朝陽悶悶不樂的心情得到了些許寬慰。
難得見趙晔能麼氣急敗壞。
現在的暑氣還沒有完全消散,半夜洗的衣服還晾在陽台,褚朝陽摸着幹透了就拿給徐盼。讓他換上衣服跟自己出去吃,順便買幾身新的。
當前屋裡就他倆人,徐盼就不講究了,當着褚朝陽的面換上。但當手落到褲腰時,他就猶豫了,抱起衣服向盥洗室走去。
“哥,你躲什麼?”
“……我裡面沒穿。”
所以褚朝陽半夜也把他的内褲洗了,有些地方濕漉漉的,證明褚朝陽的技術還行,有些得意地端詳了一會兒才搓出來。
等了一陣,徐盼就垂頭喪氣地從裡面出來。
褚朝陽發覺他情緒不對勁,上前關心道:“怎麼了?”
徐盼抿着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沉默地一拳砸在褚朝陽胳膊上。徑直走回床上躺着,似乎是不打算出門了,拿着手機按來按去。
“哥?”褚朝陽坐在他身邊,不明所以。
“哪裡不舒服?”
徐盼别扭的嗯了聲,玩的是俄羅斯方塊。
褚朝陽蹲在床頭,溫聲建議道:“我叫家庭醫生來幫你看看?”
“不用。”徐盼的手指抓着枕頭一角,心不在焉,“這裡有診所麼,你能帶我去醫院看看嘛,我不想要個熟人知道。”
家庭醫生可能會把消息告訴褚振華,好歹他也是和褚振華吵過架的,不想讓他看笑話。
褚朝陽有些明白是哪裡了。他摸摸徐盼的臉,将額前的發撩起來,露出清秀的眉眼:“發炎了?”
徐盼看着他:“疼。”
褚朝陽面色不虞,徐盼挺能忍的,要是說疼的話應該已經疼得很厲害了。他當時再生氣也曉得拿濕巾擦擦手,開口時仍放輕聲音:“趙晔?”
徐盼瞪他一眼,小聲道:“他沒進去。”
“朝陽,隻有你。”
褚朝陽一怔,眨眨眼去緩和情緒,笑道:“哥,你把褲子脫了我看看。”
徐盼很無語:“你又不會,你看什麼看啊。”
褚朝陽掀開被子,拉着他哥的手晃了晃:“我有醫生的電話,我看看,跟他描述一下讓他送點藥過來。哥,你把褲子脫了吧,我不折騰你了。”
徐盼猶豫思考着,算了,反正已經讓朝陽看過了,也不差這一次。
奈何一隻手有傷,脫得時候不好脫,褚朝陽還耐心溫和地在一旁等待。徐盼盡量不去和他有視線接觸,太羞人了,都怪褚朝陽。
剛穿上一會兒的衣物又被脫下。
徐盼認命地躺在床上,用手臂遮着眼睛,那隻細白的手則擋在下面。他像個連弟弟都勾引的人,他似乎真的對不起趙晔了。
褚朝陽挺開心,但卻努力裝的正經:“哥,你屈腿把膝蓋分開,現在我看不清。”
徐盼沉默地照做,從露出的小半張臉來看,真的是羞死了。
“跟昨天比有些紅。”褚朝陽用指尖撥弄,端詳着,“似乎是腫了。哥,這樣疼麼?”
徐盼有些發抖,也有些想踹他,羞憤道:“朝陽,你别說了。”
不經逗。
褚朝陽看了看,又問了幾個問題,就出去和醫生打電話了。徐盼氣呼呼地望着窗外的大樹,上頭落着叽叽喳喳的大喜鵲,吵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