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盼和楚瑜還是有差别的,比如說楚瑜是個爛人。
之前在意大利留學時就風流成性,前男友都夠湊一桌麻将了,麻将牌的麻将。這哥們還熱衷于開淫.趴,十幾個人一起邊吸違禁品邊親嘴,估計放屁都沒音兒了。
但在徐盼去世的一段時間,褚朝陽還是對楚瑜動過恻隐之心。
隻要他願意離開趙晔,他就會出一筆錢讓他繼續恣意人生。當然,不出意外的被楚瑜拒絕了,他不打算放棄榮華富貴,說了一堆尖酸刻薄的話,壓根瞧不上徐盼。
那些難聽的話裡讓褚朝陽記憶最深的就是那個野種。
趙晔弄死趙光卓後,就需要一個留着自己血液的繼承人。楚瑜打算和趙晔好好過日子,但嫌代.孕媽媽生的孩子不像自己,他倆就把目光落在了徐盼身上。
他哥就是一個純倒黴蛋。
甚至狗男男也把褚朝陽算計進來了,想着他應該會對徐盼的血脈有關心,得收為養子,再次也得給一大堆錢。
可惜的是褚朝陽沒有給别人養孩子的習慣,他哥生的也不行,他看了心煩。剛送到孤兒院,就聽說那個野種夜裡嗆奶死了。反正落地沒幾天就送火葬場了,骨灰好像是讓助理扔海裡了還是倒河裡了,記不清。
這并不重要,和褚朝陽關系不大,索命報應也找不上他。
褚朝陽看趙晔跟他哥說話就心煩,比往常的飯量少了一半還多,撂下筷子和半個饅頭就回屋了。
整的氛圍一時凝住,都能看出褚朝陽不歡迎趙晔。
徐盼在趙晔話說半截時就走了神,關心道:“朝陽,你沒吃飽吧,不再吃點了。”
回應他的是不大的關門聲。
趙晔無奈于褚朝陽的反應,自嘲道:“看來我是真的不讨朝陽喜歡啊盼盼。”
“可能是朝陽心情不好。”徐盼望向緊閉的房門,朝陽回了他在的側卧,而且沒聽到上鎖的動靜。
他得看看去。
“盼盼,他可能是在吃你的醋。”
“吃醋?”徐盼有些訝異。
趙晔語調慢慢,将紫黑色的葡萄酒倒進一次性塑料杯中,遞給徐盼:“正常的兄弟哪有朝陽能麼粘人。他準是以為我是來搶你的,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再是他哥,不要他了。”
徐盼接過後抿了下,苦的皺眉:“我覺得還好吧。朝陽從小就跟着我,從能麼高長到能麼高。”
他邊說邊比劃,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不過他确實可能是吃醋了,朝陽有時候喜歡生悶氣,自己躲到房間裡誰都不理。”
趙晔笑了笑,見他想走就按住他的膝蓋,暗示性的挑了下眉:“其實你不需要能麼關心朝陽,他差幾個月就成年了,也算半個大人。”
“那他也是我弟弟。”
徐盼歪頭看向側卧,注意力已經順着門縫擠走了,有些擔心:“他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他食量可大了,往常這些菜他都能吃完,這次沒吃幾口就走了,到半夜他肯定得餓。”
趙晔聽得嘴角抽搐,真是慈兄多敗弟,合着徐盼的體貼溫柔都是在他弟弟身上鍛煉出來的。
“盼盼,你不覺着我們兩個現在挺好的麼?”趙晔傾身向他靠近,近到徐盼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視野中全是趙晔妩媚情.欲的狐狸眼,低柔的語氣中盡是誘惑。
徐盼對氣味很敏感,受不了一點刺激,幾乎是同時捂着嘴打了個噴嚏。他顧不上和趙晔談情說愛,當務之急是擦擦流出來的鼻水。
他捂着鼻子:“不好意思趙晔,我得先去看看朝陽,您先吃就行。”
趙晔很是無語,面上客套地表示無所謂,徐盼走了兩步,突然回頭道:“朝陽還小,您别和他一般見識。”
“……”
阿西。
并沒出乎徐盼的預料,褚朝陽沒鎖門,就是單純地鬧脾氣不喜歡趙晔。
聽到徐盼進來後,褚朝陽就翻身背對着他,床頭亮着塑料的藍色小台燈。為他鍍了一圈暖黃色的光,照着他的後腦勺,不算結實的脊背。裹着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又委屈又可憐。
徐盼笑着關上門,手落在開關上:“朝陽,我開燈了,你捂住眼睛。”
他輕手輕腳地坐到床沿,俯身趴在一大團上,搖了搖褚朝陽的肩膀:“朝陽,你吃醋了?”
褚朝陽扯過被子蒙住頭,徹底不讓徐盼見自己的面兒,說吧,你就跟被子說得了。
徐盼踢掉拖鞋爬到他另一邊,跪坐着摸摸褚朝陽的頭:“你怕我不要你?”
其實他還是蠻喜歡趙晔的說法,一句話就看穿了褚朝陽的情緒,他确實是有點慣着朝陽。
但這是他弟弟啊,他最後的親人。除了褚朝陽,他在世間一無所有。
慣着就慣着呗,還能有幾年呢,總有一□□陽會離開他的……
被子裡沒有動,顯然還在鬧。
他低頭和褚朝陽挨近,笑道:“朝陽,你真不理我了?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去找趙晔了。”
依舊沒有動靜。
徐盼歎了口氣,果斷坐起來,向一旁挪了挪。不出意外就被被子裡伸出的手拉住了,骨節分明的手拉住他的手腕,甕聲甕氣道:“你不準走。”
片刻後。
褚朝陽用力将他拽倒,雙手撐在他肩膀上方,明亮的黑眸神情複雜。
徐盼全然信賴地仰望着他,笑了笑,擡手摸摸他的鼻子。屬于少年的炙熱的呼吸燙的他手指微屈。
“好,哥哥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