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回啊?我要不幹脆直接回絕了吧?”于昕本來對章群的所作所為沒什麼感覺,但涉及到何湫,那就确實過了。
“别啊,”何湫拉住于昕,“去啊,幹嘛不去?人家把我當ji介紹來介紹去的,我不得見識一下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啊…”
于昕在一邊沒說話。
何湫有點奇怪,轉頭看她,就看到于昕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見她望過來,于昕又憋着笑搖搖頭。
“你笑什麼?”何湫覺着她莫名其妙,“這搖頭又是什麼意思?别不是在心裡頭罵我吧?”
于昕翻了個白眼,“就是罵你,得了吧。”
何湫氣得作勢就要走,于昕連忙拉住她好聲好氣地哄:“好了好了,你這狗脾氣真的是…沒罵你。我就是剛才看着你那樣兒,陰陽怪氣的,就覺得章群跟他那哥們兒鐵定沒啥好下場。去,咱一定得去,跟你去我肯定不受氣。哈哈哈…”
“笑什麼笑!”何湫給她說得有點氣急敗壞。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何湫和于昕先把行李放回宿舍,宿舍裡沒人。
中關村寸土寸金,R大的本科宿舍大多都是六人間。她們宿舍有四個是文學院的:何湫、趙冬冬、錢婧和佘恬,于昕和另外一個姑娘徐麗雯是學财政金融的。大二的時候,宿舍裡因為做衛生和作息的問題很是鬧了一場,這之後何湫于昕跟其他四個人的關系就不太好。
“哎呀,”何湫一推開門就捂住鼻子,“不是,她們多久沒丢垃圾了,怎麼這麼臭呢。趕緊把窗子打開通風,我的媽呀,都講講衛生吧…”
“哎哎哎,”于昕喊她,“楊漠說他也沒吃飯,咱仨出去吃吧。”
“行,我換雙鞋。”
何湫和于昕是去法院蹭課的時候跟楊漠認識的。楊漠是南方人,長得俊秀,在法學院挺受歡迎。蹭課的時候三個人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那門課結束以後,他也沒事兒就找何湫和于昕玩,頗有些小團體的意味來。
有人在楊漠面前陰陽怪氣,說他一個大男人天天跟在兩個别院地姑娘後面,還有說他怕不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追上哪個算哪個。
當時隻有于昕在,據她形容:
楊漠聽到那些話,“啪”地一聲把筆記本電腦合上了,噙着點笑沖着那幾個亂嚼舌根地說:“我就樂意跟何湫和于昕玩,你管得着嗎?人長得好看,我就喜歡捧着她倆。不然呢?我跟你玩嗎,你長得也不好看呐~”
楊漠說話稍帶一點南方口音,極适合陰陽怪氣,何湫想象一下那場景就覺得可樂。她本來不是容易親近的人,但這個事情後慢慢打心底裡也接受楊漠了。
一下樓,就看到楊漠蹲在女生宿舍樓底下。
“蹲在這兒幹嘛?找踢呢?”何湫喊他。
楊漠聽見聲音,連忙站起來:“脾氣那麼大呢…吃啥吃啥?”
三個人選了一家學校周邊的炒雞。
“所以說呢,你們家的事兒都處理完了?”點完菜,楊漠問她。
“差不太多吧,”何湫把燙好的碗筷遞給他們,“主要就是商量财産分割的事情,該過戶的過戶,該賣的賣了。”
“你心情呢,咋樣?”楊漠繼續追問。
于昕跟他坐的同一邊,立馬給了他一肘子:“你爸媽離婚你心情能好?會不會說話?”
“哎,該說不說,”何湫笑笑,“他倆早該離婚了,完全就是不合适的兩個人硬湊在一起搭夥過了幾十年,要把彼此跟周圍人都折磨到瘋掉才算完。現在離婚,也算是及時止損了。難過也不是沒有,但更多還是感慨和慶幸吧。”
這種連鎖店都是預制菜,上菜很快。三個人都餓了,便悶頭往肚子裡塞。
吃了有六七分飽,三個人的速度才緩下來。何湫也就把章群的事情跟楊漠簡單說了下。
“這男的大腦發育正常嗎?”楊漠“噌”地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你倆也是瘋了,還要去呢?”
“你着什麼急?”于昕把他拽拉着坐下,“這麼多人看着呢…”
何湫也在一邊說風涼話:“你看看,情緒一點都不穩定…”
楊漠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何湫一眼,終歸還是嘟嘟囔囔地坐下了:“你們兩個終歸是女生,加一起充其量能算半個戰鬥力,要是遇上的是不講理的怎麼辦…”
“哎哎哎,”何湫打斷他,“啥叫‘加一起充其量能算半個戰鬥力’?”
楊漠用手指了指她倆:“于昕會打架嗎?會吵架嗎?不會吧。何湫,你,吵架我确實不擔心,沒人比你行。所以我說你算半個戰鬥力。但是你能打架嗎?細胳膊細腿,體測跑個八百米都能跑吐…”
“我那天在發燒…”何湫抿着嘴,繃出一個不太好惹的表情。
楊漠才不怕她,還在幸災樂禍:“真要打起來,至少人家于昕800米滿分,也許還能跑掉。你800米不及格你可怎麼辦啊哈哈哈哈…”
結完賬出門的時候,楊漠還在笑。何湫和于昕沒管他,自顧自地走在前面。
何湫倒不至于跟他生氣,純粹想晾着他。
沒一會兒,楊漠還是追上來:“哎,說真的,你們去的時候還是把我叫上吧。我不打擾你們,就旁邊另找位置坐着。沒事兒最好,有啥事我還能替你們擋一擋。”
知道楊漠是好心,何湫答應得很幹脆:“行。”
想了想,又拍拍楊漠的腦袋,由衷地贊歎一聲:
“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