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奧古斯汀呢,此刻也正饒有興緻地用他那透着些許新奇的目光打量着愛德華。在他看來,這個看似普通的人類身上,竟仿佛藏着無盡的驚喜。就這麼短短眨眼之間,愛德華居然就能精準地找出那足以打動他内心深處的關鍵所在,這着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奧古斯汀向來是個特立獨行的存在,對于這個世界的世俗規矩,他向來都是不屑一顧的,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在他眼中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束縛罷了。然而,即便如此,他心裡也清楚得很,卡爾那平民的身份在這個等級森嚴、階級分明的社會當中,無疑是會遭受諸多歧視的。尤其是一旦他和卡爾之間的關系被曝光于衆,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到時候,卡爾必定會被衆人視作是妄圖攀附他奧古斯汀的存在,各種難聽的閑言碎語恐怕都要紛至沓來。哪怕卡爾本人或許并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可奧古斯汀又怎會忍心讓卡爾去承受這樣無端的委屈呢。
想到這兒,奧古斯汀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抹淡淡的笑容緩緩浮現出來。他微微擡眸,看向愛德華,語氣平靜卻又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你很聰明。我可以幫你去掉标記,送你去殖民地。”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對于愛德華而言,卻無異于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道曙光。希望的火苗再次在他心底熊熊燃起,為了能緊緊抓住這來之不易、稍縱即逝的一線希望,愛德華瞬間爆發出了令人驚歎的行動力。他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火急火燎地跑出去找來了一位經驗豐富的律師。随後,便與奧古斯汀、卡爾一同匆匆趕往了那座聞名遐迩的永恒之光的教堂。
當他們踏入教堂那莊嚴而神聖的大門時,裡面靜谧而肅穆的氛圍撲面而來。在一位身着華麗服飾、神情莊重的主教的見證下,他們鄭重其事地簽下了那份關乎重大的轉讓農場房産與男爵爵位的法律文件。這份文件可不是一般的文書,它所承載的意義和效力非同小可。一旦簽下,就算是撒丁與蘭斯那兩位高高在上、權勢滔天的皇帝聯手想要否認其合法性,那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畢竟,在這個世界上,神權向來是淩駕于王權之上的,而在這神聖的教堂裡所完成的一切儀式和簽署的文件,那都是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威性的。
奧古斯汀向來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已經許下了承諾,自然是不會食言而肥的。隻見他微微擡手,示意身邊的侍從,侍從心領神會,立馬安排了一輛華麗的馬車過來。随後,便帶着愛德華坐上馬車,回他的住宅去收拾行李了。而奧古斯汀呢,他則會親自護送愛德華登上那艘即将開往殖民地的走私船,并且還會在愛德華臨行之前,運用自己的能力幫他去掉身上那象征着僞神的标記。
一切手續辦妥,衆人從教堂裡走出來的時候,愛德華滿心焦急,一刻也不願多耽擱,急匆匆地就登上了那輛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馬車。而卡爾呢,他則靜靜地站在原地,手裡緊緊捏着那份剛剛簽下的文件,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不真實感。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
“我這就變成了撒丁帝國的男爵?” 卡爾不禁喃喃自語道。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一下子躍升為尊貴的貴族,而且這前後僅僅隻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讓卡爾有些反應不過來。雖說卡爾身為一名修者,平日裡對于世俗間的這些爵位、名利之類的東西向來都是看得很淡的,可如今親身經曆了這樣戲劇性的轉變,也還是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語凝噎。
“嗯,男爵閣下。” 奧古斯汀聽到卡爾的自言自語,眼中不禁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他微微上前一步,優雅地伸出手,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與戲谑,輕聲說道:“和我去約會如何?”
奧古斯汀的那雙綠眸在陽光的照耀下,宛如深邃的湖水,其中閃爍着柔和的星光,那光芒仿佛有着一種奇異的魔力,讓卡爾隻看了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他下意識地伸出手,緩緩握住了奧古斯汀伸出的手,仿佛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唯有眼前之人的目光和那隻溫暖的手,才是他所關注的全部。
卡爾與奧古斯汀的手緊握在一起,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卡爾能感受到奧古斯汀手心傳來的溫度,那溫度順着手臂傳遍他的全身,讓他原本有些紛亂的思緒漸漸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