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卡尼娅斯

奧古斯汀已然參加了結業考試，再過三日，他便能夠拿到卡尼娅斯貴族中學的畢業證。而帝國綜合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定在十二月一日。

此刻，母親克麗斯汀夫人正拉着奧古斯汀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在他們面前的大茶幾上，攤放着帝都著名大學的資料。

“實際上，帝國軍事大學也很不錯，畢業後便是少尉軍銜。若你在軍隊中待上幾年，對将來從政也會有所助益。” 克麗斯汀夫人并非僅僅是會跳舞的貴婦人，對于政治，她雖在外面不會發表任何言論，但并非不懂。克麗斯汀拿起帝國軍事大學的宣傳單，嗯，至少上面黑白照片中的軍人十分挺拔。

奧古斯汀隻是微笑着，在他身旁攤開着一張羊皮紙。在聆聽母親建議的間隙，他都會瞄上一眼。當他放下紅茶杯時，空白的羊皮紙上開始出現文字：“親愛的小少爺……” 奧古斯汀嘴角那禮貌性的微笑不由變得真切了一些。曾經的袍隻欣賞星空的美麗、星辰的燦爛多姿，而如今，祂看到了人類靈魂的光芒。卡爾雖已離開了卡尼娅斯，但他的靈魂光芒在奧古斯汀的眼中從未消失過。

“估計能增産三分之一，絕對的高産糧種。” 這樣一句話出現在羊皮紙上，奧古斯汀明顯感受到這個文明強盛了一絲，而卡爾的靈魂之光上，也多了一絲金色。

這是功德金光？奧古斯汀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略感驚訝。

雖然一直在挑選大學的宣傳單，但克麗斯汀夫人還是注意到了兒子表情的細微變化，心中不由有些好奇。她的目光順着奧古斯汀的視線落在了旁邊不斷出現字迹的羊皮紙上。

“…… 可以救活許多會餓死的人。” 看到這行字，克麗斯汀原本十分随意的目光不由一頓，手中的宣傳單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

“奧古斯汀，與你寫信的人是誰？” 克麗斯汀夫人微笑着詢問，臉上滿是好奇。

“是卡爾。” 奧古斯汀并不在意這張羊皮紙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湯姆，你去卡爾那裡，把他口中的高産糧種帶回來。”

侍立在沙發後面的男仆湯姆立刻撫胸行禮，“是，少爺。” 然後倒退三步，轉身離開了客廳。出了達那家，湯姆便找了最近的河道跳了進去，與河水融為一體，借助地下水道，急速駛向伊托卡城。

“這個時間應該沒有前往伊托卡的火車吧？” 克麗斯汀有些疑惑。

“他有自己的辦法。” 奧古斯汀并不在意。在看到羊皮紙上出現的祈禱詞時，他不由微微一笑。别怕，隻是分身，他依舊是不可視、不可聽的神明。神明具有污染性，而且這種污染遠超過沒有真正升入星空的邪神。與奧古斯汀長時間接觸的人會被污染。

因此，不管是達那家主、克麗斯汀夫人，還是其他人，都隻看到了僞裝後的奧古斯汀小少爺。真正接觸到祂一絲真實的，在卡爾之前，隻有男仆湯姆。這一絲真實便讓湯姆從身體到靈魂都被污染。未曾服用魔藥，他便成為了序列者，成為了隻為奧古斯汀而活的狂信徒與傀儡。

“奧古斯汀，你會告訴你父親的吧？” 克麗斯汀夫人有些不确定地問道。随着奧古斯汀的成年，他身上那種仿佛與生俱來的疏離與冷漠也越發明顯。哪怕他們之間是母子關系，克麗斯汀也不确信奧古斯汀對她的感情有多少，更何況是忙碌于工作與家族事務的丈夫。

“當然，如果你想讓外祖父參與也可以。” 奧古斯汀并不在意有人來分這一份政績。反正，一旦糧食大規模普及，這個文明延續時間更長所産生的功德大部分都會屬于卡爾。

而這個文明的人類對于功德認識不足，許多超凡者肆意殺戮，一身業障。橫死之後，也不會有來世。很多皇家警察身上有淡淡的功德，但因做惡事或擋災，很快就把功德消耗幹淨。倒是做出重大發明，比如蒸汽機的普通人身上有不錯的功德，未來會轉生到富貴之家。

“那我便給你外祖父寫信了。” 克麗斯汀夫人不由溫柔地一笑，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