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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火藥陰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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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利卡的盡頭左袖廊是受難像,右袖廊是浸禮池,而正前方通往内院的是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僧形拱——連它的門扇都由潔白厚重的整塊大理石構成。他們參拜過受難像後繼續前進。

有兩名神職人員迎上來,告訴他們前方是複活大廳,垂淚的聖母像就在裡面。

“等等,”伊西多爾并未緻力于跟上急切的英王,他一隻腳已經踏過門檻,卻扭頭打量起通往複活廳的大門,屈起食指輕扣着感受其厚度與重量,“這扇門不錯,它需要幾個人合力打開?”

“啊,”其中一人了然一笑,“說實話,倘若地上的機關鎖扣不出問題,兩個人就可以。”

“很好,改日我約好伊貝林男爵來會一會這位睿智的設計者。”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兩人的神色,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仿佛在疑惑眼前的領主為何遲遲不前往聖母座下,卻沒有主動跟上來的意思。于是他略歪過頭,露出一個禮貌中略帶強迫性質的微笑,“您不介意一會兒向鄙人解釋一下這尊聖母像的玄妙之處吧?”

防火?防炸?防救人?他在心底冷笑着,同那個有些不情願的修士走進了複活大廳,并告誡身後的人不準關門。大廳有着拜占庭式的帆拱結構高穹,空闊的牆壁與其上的裝飾性廊柱均為大理石,然而他發現穹頂上方的一圈小窗口距離他們很遙遠,室内僅用蠟燭照明,非常悶熱。他心裡一沉,因為方才支配的人員沒有繞過神職人員那關,這裡的蠟燭依舊緊貼着牆上的壁畫,四處都是暈染開的柔和昏黃。

修士向他解釋說,聖母像會在入夜時垂淚,因為有一種說法那是她的孩子咽氣之時。顯然現在還沒有到入夜之時,但經年累月的“流淚”已經讓石像出現了變化:流水的痕迹遍布全身、而且多為雕刻出的衣服褶皺處。

“依我愚見,恐怕這并非聖母顯聖。這裡附近是沙漠,入夜時氣溫變化大,水更容易凝結在特定種類多石材上,以至于它們看上去像是從表面滲出,然後彙集到這些凹槽。”根特領主淡然解釋道。

“你.....”神職人員的震驚寫在臉上。

黑發藍眼的年輕人繼續平靜地說下去,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表現出得越冷靜、内心就越激動,“我們向聖母禱告,而不是虛假的神迹。據我所知,耶路撒冷先王加冕儀式上的鷹影十字是由一隻訓練了十個月的紅隼完成的,然而所有人都相信了人造的神迹——出于某些人的權威或者内心的情願。”

對方不可思議地搖着頭後退,與此同時他步步逼近,步伐出奇地一緻。兩人像在跳一支莊重而怪異的舞蹈。

那個儀式。他想。那個神聖的儀式。他們脫下他長而沉的袍服,他們取出那個被祝福過的玻璃瓶,他們将聖油十字形塗抹在他額頭、胸前,省略了在雙手重複的步驟。微涼的液體沾濕了亞麻單衣,使之與蒼白單薄的胸膛貼在一起。它滲入了,祂滲入了。于是他被加冕了。

紅隼在正确的時間與地點出現,成為了鷹與十字;懵懂的男孩被塗油加冕,成為了耶路撒冷的國王;那撒路一樣的麻風病人被祝福,成為了聖徒,卻不知其背後的代價。

有時他甯願這一切從未發生。如果世間真有什麼能逼瘋他,也隻能是那段為王的日子。他能夠放下王嗣的尊榮在聖那撒路度過餘生,也曾經打算以某個無名騎士的身份戰死沙場.....簡單地生,簡單地死,不留痕迹....但那段時光見證了他所有的希望與期許都落空——他原以為能夠憑借國王身份做到也應當做到的一切。那個神聖的儀式并沒有改變什麼,紅隼依舊是紅隼。倘若注定要失去,是否要選擇不曾得到?

“我沒有亵神,隻是否定了部分神迹。”他毫無掩飾地直視着對方,沒有絲毫戲谑和挑釁,但目光專注而有力似能看透其内心,“那些造神之人才是亵神。”

“夠了,伊西多爾!”

此時英王對他的下屬一聲喝斷,同時掀起長袍跪下,甲胄磕碰在地上發出脆響。伊西多爾扭頭看去,隻瞥見他背對着自己沉默的金紅色腦袋。他想說些什麼,話語卻被英王那堅定的一跪阻斷在喉頭。

對不起。他想說的是對不起。

再次開口時理查的聲音緩和了些,“随我向聖母忏悔吧。”

“是的,陛下。”

他回應道,暫時離開那個神職人員身側,在理查一旁跪下。

在一段足夠完成戰時忏悔的時間(其實隻有幾分鐘)後,黑發青年出于大理石地面的折磨率先開口:“為什麼希望我同你一起進來?我不認為這裡目前是個可以耐心忏悔的好地方。我原本更希望阻止你。”

“你方才所說的耶路撒冷先王是何人?你為什麼會知道?”理查用一個問題将他逼退。

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正式地提起自己過去的名号,但是此刻唯有立即解釋:“鮑德溫四世。巴裡安對我說前特裡波利伯爵曾告訴他這個故事。”

十三歲的鮑德溫事先對此并不知情,但威廉和雷蒙德都是策劃者,這兩個老對頭短暫地合作過一次——是為了他們共同的學生——并希望能夠維護王太子身份的合法性、為國人即将幹涸的希望噴泉注入一些清水。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可以理解,但并不會主動選擇這樣做,因為他更想憑借自己的能力,也厭惡一切形式的騙術(盡管在之後他也不得不開始采取這種手段)。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秘密。出于公平,我也要告訴你一個我的。”理查低聲說,而且聲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令他好奇的是對方并未對他草率的回答深挖下去。

“我倒是情願這是真正的垂淚聖母,我多麼希望....神迹能夠出現在眼前。否定他人的希望對你來說是件快事嗎?”他提高了嗓音,扭頭看了伊西多爾一眼,相似的藍眼睛裡是隐忍而無奈的怒火,“因為我确實有事要忏悔......這也是我加入十字軍并希望在耶路撒冷朝聖的原因之一。願我父寬恕罪孽。”

秘密?他狐疑地擡起頭看對方,紅發男子低垂着頭,側臉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猶如醉酒一般變紅。這究竟....為什麼他會想到.....是的,那些葡萄酒。他應該早在進入教堂前就想到。

“你是否記得那天我在浴室談起的話題?我....我其實是個雞/奸者....腓力因此恨我,盡管我對他并無那種情感....”他把頭埋得更低,聲音顫抖着,聽起來極為忍耐與痛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罪人、遲早會下地獄......但是我改不了!”

“你是不是呼吸急促、渾身燥熱冒汗?”

理查擡起頭,發現眼前一道人影晃動,原來是黑發青年正跪在對面抓着他的肩膀焦急地發問,于是疑惑地點點頭,“是的。難道是因為我對你有感覺嗎?”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以及如果你不希望現在馬上下地獄,就與我站起來從那扇門出去!”回應他的是強硬的力量拽着肩膀從地上帶起,然而肉/體沉重得要命,像是半截陷入了沼澤。根特領主語速極快地低吼着、每個詞組都像是劈砍在盾與甲上發出的重擊砸在他耳中:“你喝了太多酒!而這裡通風不好,蠟燭燃燒的熱促進未幹顔料裡的有毒物質揮發、然後你将它們大量吸入!如果不出去你馬上會死!”

這時支撐着他的那股力量猝然消失了,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感覺肺部的空氣被摔出去了并開始不斷咳嗽,視線越發模糊,原本的清明猶如被紮穿底沙袋裡的沙子正在迅速流逝......真是太荒誕了,雞/奸的報應來得這麼快嗎?或許他不應該承認的。不過那個修士應該沒有聽見......他狠狠打了自己右臉一拳,震顫與疼痛喚回了一些意識,随後拔出佩劍并試圖撐着自己爬起來,向門口移動。

變故來得太快。原本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修士早在黑發男子行動前決定溜走,現在已消失在門後。他們說的沒錯,兩人正在合力操縱機關來關閉那扇難以被外力推開的大理石門。而伊西多爾在放下他後擎起最大最長的枝狀燭台,甩掉插在上面的蠟燭,沖過空曠的大廳把尖狀枝插到移門與牆間最後剩下的縫隙裡,試圖将門撬開,且不放過最後的喊人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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