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2月4日 00:45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從岩石隧道深處吹來的風刮在臉上陰嗖嗖的直讓人脊背發涼。
古老建築的大門毫無生氣的矗立在面前,石壁上兩盞長明燈燃燒着幽幽的火焰,它們比起照亮周圍的道路,更像是襯托恐怖的環境,防止别人輕易找上門。
渡邊愛在由基的住所看到了停放着的摩托車,按照她出行習慣,看起來是出了趟遠門。
想到這裡,摩托車慢慢停下。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高專的入口之一,也是咒術師出任務的主要接駁點。
周圍靜悄悄的,不像是有事要發生。
“誰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渡邊愛還沒走出去幾步,身後突然出現了個身穿深色武士服、腰間佩戴雙刀的年輕男人。
他正斜斜地靠在摩托車旁,悠閑地把玩她剛脫下的頭盔。
“喲,原來是我們的大明星啊。”
男人看起來比她稍大幾歲,面容白淨,眉眼舒展,嘴角揚起似有似無的笑意,再搭配上做作的聲調,仿佛凡事出現在眼前的人或者事都如蝼蟻般無足輕重。
渡邊愛挑眉,等轉過身,從黑暗裡走出了一群同樣打扮的男人。
他們臉上無一例外地都蕩漾着輕蔑的笑容,以及一雙雙被欲望支配的眼睛,仿佛是遇到了什麼秀色可餐的美味。
怎麼在這個節骨眼有混混來找茬?
她一言不發,迅速走上前,一把将頭盔奪回,順勢在男人眼前虛晃地揮舞了一下。
那人沒預料到她的動作會如此快,先是吓了一跳,接着腳下趔趄,還沒摔在地上就被旁邊的同夥扶穩身體。
對此渡邊愛視而不見,反而輕柔地擦去坐墊上不存在的灰塵以撫平内心的不滿,“你們是誰。”
男人沒好氣地掃視了一眼周圍,推開他們的手,整理好衣服,“叫山本未來是吧,你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傲慢粗魯,整天像個野猴子到處丢人現眼,我說你到底還算女人嗎?”
渡邊愛握緊拳頭,耐着性子說道,“我再問一遍,你們到底是誰。”
“五條悟已經夠讓人頭疼了,怎麼還有一頭欠教育的怪物啊。”男人扭頭對同夥說。
渡邊愛選擇直接無視他們,默默拿出手機再次确認松本憐子的情況。
而就在這時,男人掄起拳頭擊中了她的側臉。
渡邊愛差點摔倒,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口腔裡血腥氣味逐漸彌漫開來。
“收拾那家夥不行,收拾你不還随随便便?”男青年甩了甩手,擡起腳就往她腰上踢,“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規矩!”
而就在一瞬間,渡邊愛目光犀利,上前一步,用手臂夾住男人伸過來的腿,鎖住對方的行動,另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将整個人向上提了起來。
這令在場的所有人瞠目結舌,仿佛都說好似的後撤了一步。
“鬧夠了沒有。”渡邊愛舔舐嘴角的鮮血,面無表情地說。
同時,她又重新打量起了這群人,他們雖然衣着顔色近乎相同,款式簡單,粗看沒有任何身份标識,不過服飾剪裁得當,平整幹淨,質感也算不錯。
剛才她困得要死,竟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還得感謝那家夥的拳頭,渡邊愛開始思考起來了。
“是你們引我過來的?”她一松手,将男人扔了出去,結果他就像顆保齡球,讓眼前的同夥摔倒了一片。
他話裡話外充滿着對六眼的不滿。
這不難解釋,六眼是打破了咒術界的平衡,讓人畏懼的同時,還觸及到各方利益而遭到怨恨。
男青年“咻”地站起來,猙獰着臉,“咒術師就應該嚴格保證血統純正。現在倒好,像你這種沒爹娘的野種也能騎到我們頭上來了!再這樣下去,祖先的基業也會被你們這群蛀蟲掏空的。”
男人們龇牙咧嘴,臉上露出憤怒與不甘的神情。
“你懂你在說什麼嗎?”渡邊愛依舊沒從對方嘴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向前跨了一步逼近男人。
“聽不懂人話嗎?山本未來,這一切都是你處心積慮,”男人看見渡邊愛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又見她那深不見底的黑眼睛如同看獵物一樣緊緊盯着自己,他下意識地躲閃。在他的認識當中,女人永遠都對他們俯首帖耳,脆弱到不可思議的,隻要抓住那細軟的腰肢就能将她們控制在懷裡,隻要掐住那嬌嫩纖細的手就能任人宰割,“不惜踐踏禅院家的榮耀,把加茂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目的就是讓加茂家替你向總監會進言。你能騙得過他們,卻騙不了别人,你想嫁進加茂家早就想瘋了吧?我要告訴你,少做白日夢了,像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可見多了,就憑你連侍妾都不如!”
“說得好!”
“給她點教訓!”
……
年輕男人享受着身邊人的附和,更是期待面前的女人露出憤怒無能的表情。
難以置信,這就是外界對她的評價?渡邊愛暗暗思量,她甚至都不認識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