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打算放棄那個拖油瓶,我倆好好聊聊天了嗎?”禅院茂昌看着松本憐子被野獸淹沒,滿臉得意。
“你在這裡的五年殺了不少人吧,一邊用他們的怨氣飼養詛咒,一邊控制領域完成你的邪惡計劃。”渡邊愛說着話,将手裡的咒具刀扔到地上。
“五年?我倒沒仔細算過。”
“你的貪欲暴露了真相。”
“哈哈哈,誰沒點小興趣愛好。”禅院茂昌歪頭垂眸,看到了劍柄纏繞了一圈鎖鍊,“噢,這就是萬裡鎖吧?還是頭回見到呢。說我有貪欲,你又何嘗不是?什麼都想學一點,到最後樣樣都不精通,對嗎,未來同學。”
“所以,我們玩兩把,讓我聽聽你的哀嚎,這才是你存在的唯一目的。”
話音剛落,他撿起散落的人類大腿胫骨,在咒力下變成了一把武士刀,“我花了比你多的時間與精力,從小學習各種武器,生來就師從業界能者,你那三腳貓功夫,敢問你的老師是誰?”
渡邊愛不回話,因為事實真如他所言。幾年前,為了對付斯庫瓦羅,隻學過點皮毛,要是真鬥起來,自己絕對打不赢他。
“是誰?不是誰,誰都不是,我師傅隻說過一句‘聖人無常師’。”渡邊愛心生一計,但必須要在男人适應過來前壓制住對方。
“哈哈哈哈哈,聖人?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真是被她逗樂了,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那撿起你的武器,我來教你什麼叫真正的劍術。”
她不響時,手裡已經出現了另一把刀,外觀普通,和高專訓練場裡配備的沒什麼區别。
“構建術式的硬度可承受不了啊,”禅院茂昌擺好架勢,溫馨提示,“認真點,就像在動物繁育室裡你燒光了所有試驗體一樣。”
燒光?他在說什麼?
下一秒,男人消失在原地,緊接着渡邊愛舉起刀擋住直劈,雙手受力,幾乎要超過了承受極限,她顫抖着咬牙閃避。這是對手故意為其留的間隙,她知道下一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快步沿着巨型植物莖往上跑,這時劍身突刺朝面門襲來,她舉刀化解危機,然後利鋒劃破空氣,将後方十多米的植物全部斬斷。
渡邊愛直接飛身躍起,順便破壞落腳的葉片,男人光顧着追殺,腳下踩中被斬斷一半的地方後整個人往下掉落。
她别過臉譏笑,繼續在詛咒間跳動。就在瞬時,察覺不對,立刻揮刀橫劈,黑色羽毛四處飄散,伴随幾聲沙啞的鴉鳴,渡邊愛也回到了地上。
打鬥間,環形高塔中央的漏鬥形豎井裡長出了一朵約有七八層樓高的花苞,人類在它面前如蝼蟻般微小。渡邊愛透過綠植,看清它外側的咒力波動越發活躍,改換左手持刀,右手抓住枝杈,往詛咒核心快速前進。
“未來,你難道怕了?”男人邪笑,“還是說你想讓咒靈庇護你?哈哈哈,幼稚。我來告訴你,它們連都畜生不如,傲慢輕浮、愚蠢油滑,是惡心的腌臜之物,比不過我能溫柔地愛護你。”
難以描述渡邊愛現在的心情,她似乎在享受,笑着咧開嘴,全然忘記肩膀的鮮血染濕了刀柄,在綠葉上留下斑駁印記。
很快,他們站在蓓蕾下。面對男人輕松地耍弄武士刀,她陷于陰影中,被野獸圍困,頭頂烏鴉盤旋,身後是粗壯的蓓蕾根部,瞟了一眼後側,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出現那麼大的咒靈,作為咒術師的您不來祓除嗎?憐子老師說過這是我們的職責。”
“憐子老師?虧你還能惦記着死人,”禅院茂昌表面不屑,可内心疑惑,明明形勢不利,甚至是已經到了苟延殘喘的地步,她還能想這種事,“想必在九泉之下······”
“禅院直毘人難道沒有教過你嗎?”渡邊愛笑道。
“什麼?”男人忽然面色鐵青,挂着難以置信的表情,語氣凝重,“你再說一遍。”
“禅院直毘人和禅院直哉……”
“閉嘴。”他肩膀顫動,眼睛埋在劉海裡,龇牙咧嘴。
“特别是小直哉是有一等一的……”
“我讓你閉嘴!”他把頭擡起,眼球布滿血絲,黑色的瞳孔緊緊盯着渡邊愛。
“天賦。所以,你這種……”
“閉嘴!你聽到了沒有!!!“
眨眼間,野獸齊上,刀光劍影,渡邊愛連續接招,嘴中不停大聲言語,“你這種野狗當然沒能力祓除特級咒靈。”
回應她的是刀鋒砍入後側的花蕾,停在離肩膀傷口隻有一指的距離處。
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對父子,剛才全是根據憐子與由基的講述随意捏造的話。沒想到還真讓男人狂化了。見看他喘着粗氣,口水從嘴角滴落,殺紅了的眼睛,動作暴力毫無章法,渡邊愛當即揮刀襲向禅院茂昌的腰部。
血痕透在了和服上,男人拔刀後躲,轉而讓野獸沖向山本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