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茂昌?”
“不,沒有明說。”憐子拿出另一本筆記本,指出幾個段落,“不過太郎對這人極為崇敬。”
“沒什麼不好猜的。”10月寥寥幾筆都是對某人的溢美之詞,“線索雖然斷在東條純的身上,可他生前和哪些人交往密切還是有迹可循的。”
“我原本以為是交流會的挫折讓他心情低落、不愛說話,還和琉一起安慰他。”松本憐子語氣低落,眼裡閃着淚光。
“假設禅院茂昌在交流會後開始與太郎有接觸,那在神社内遇見的熟人……”渡邊愛停頓道,“我們再大膽一點。或許禅院茂昌向他承諾了什麼,兩人去神社是有目的呢。轉學申請還沒有批下來吧?”
“對,還沒有。噢,你的意思是這是試煉!?”
老師擦去眼角晶瑩的淚水,眼下泛青像是臉頰上的兩片烏雲。
“很可能的。我還有一條情報。下午查到了幾家與仙桃會有經濟來往的組織機構,其中就有位于山梨縣的,不過是個代号,三十二。”
“三十二?三十二?!不會是三十二号養殖場吧!!”松本憐子驚呼。
“我在銀行和圖書館的電腦裡都找過了,什麼都沒有。”
“當然沒有啦。因為三十二号養殖場早在四十年前就關掉了,網上怎麼可能有記錄。”
“那您是怎麼知道。”
“高專自有門路。”松本憐子移開桌上的雜物,将夾在文件裡的地圖放置中央,“武山神社在山腰,穿過神社到達山坳,那便是三十二号養殖場的位置。”
主樓是三層樓高的口字形建築,四周分布長條形的低矮平房、焚燒爐等等,靠近湖水,不遠處有一條鐵軌經過,不過随時代發展已經棄用了。
“辦公樓與員工宿舍共用嗎?”渡邊愛指着主建築,按照排布,一、二層是居住區,頂樓是辦公室。
“看起來是的。靠近水源、公路還有神社,簡直是養殖場的天選之地。”
“1998年12月22日。”渡邊愛插話。
問題越發明朗,并朝詭異的方向發展,如今地點明确了,接着就是要确定時間。
“怎麼了,未來?”
清麗的黑色眼睛泛着水光,宛如林間自由活潑的小鹿。
“我們也許要快一點了。您看,去年12月22日是冬至,如果這樣的話,後天,也就是9月23日是秋分。”
“你先别着急,單憑一件事還不能确定節氣就是關鍵。”
“由基她們不是什麼都沒找到嗎,會不會是因為去的時間不對。不是有那種可以設置時間的‘帳',禦三家中肯定有人會吧?以及今年春分和夏至,你們去那裡看過了嗎?”
“這倒是……沒有。”
一聲槍響,勇敢的小獸為了保護同伴,吸引獵人往另一個方向狂奔。
“反正差不了幾天,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守着。”
“但是……就算你的推理正确,什麼都沒準備堂而皇之地闖入,我們會吃虧的。”松本憐子仿佛看見學生眼睛裡燃燒起熊熊烈火,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未來才是個活潑的小孩,“明天我先去調查你提供的幾個地址,等最終确認了……我們後天出發也不遲。”
“憐子老師,我覺得不必再确認了,再猶豫肯定會被他們逃走的。”
“未來!”憐子突然擡高嗓門。
渡邊愛很是驚訝,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師生氣,但礙于之前的承諾,“……好吧。”
小鹿跑入一片荊棘叢,秘境中發出“踢踏、踢踏”的回聲,倉皇中銳利的植物刺穿皮膚,“滴滴答答”鮮血流了下來。
“剩餘的幾個地方要是沒問題,等到後天我們一起去武山。”渡邊愛嚴肅道。
“沒問題。你明天先幫我整理森見太郎留下來的圖書吧。”
“可以。”渡邊愛面還是放心不下又鄭重其事地确認道,“最重要的是我們說好的,要一起去。”
“嗯。未來……”憐子起身,神情凝重地注視學生。
“怎麼了?”
“餓嗎?”
渡邊愛摸了摸肚子,“是有點兒。”
“你先把剩下的牛奶羹熱一熱,我回房間拿點兒炒面包。”
目送松本憐子匆匆離開,她撥弄戒指,反複思考同一件事:
1998年12月21日的第二天是冬至——
“今天是春分。”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去年的夏至。”
······
“不,嚴格來說是1998年的最後一天。”
······
1998年6月21日
1998年12月21日
1998年12月31日
1999年3月21日
······
日期到底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