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是自己引誘,孟狗心裡一驚,險些從椅子上滑下來。他下意識的認為是鶴延年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以為是他暫時性失憶突然好了。
而後望着鶴延年那雙含有笑意的眼眸,又想起來,如果鶴延年已經想起來了全部的事,那他必定是起身就走,不會像現在這樣疑有顧慮。
他在顧慮什麼?
孟狗是個聰明人,個性又謹慎,一下子就想到了,會不會是房間裡的隐形監控讓鶴延年認為自己是個病态的瘋子。
雖然那監控是他們當初因為人格切換不定,才安上的。後期使用時,因為瓊枝不太喜歡,而寶鶴極其讨厭,所以那些隻是個擺設,沒再用過。
想不到現在,它竟能讓鶴延年顧慮到這種地步。
孟狗突然想笑。
在背離道德和理智後,他一下子發現自己原來可以做很多事。
死守着一條界限,不敢越過,隻會與想要的漸行漸遠。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寶鶴總和自己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眼下的,才是真實的。
“…是我引誘你?”孟狗眼角微紅,分不清是由于興奮,抑或是由于自嘲,“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引誘你的?”
“這樣?”
他起身,不待鶴延年反應過來,整個人壓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握着鶴延年的雙手,一手早已挑開紐扣,順着襯衣滑了進去。
他刻意站在鶴延年的身後,對鶴延年可能的憤怒,又或是恨意,視而不見。
這衣服之前被寶鶴剝開過。
如今他也要剝開。
既然已經釀成大錯,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關系?
鶴延年被壓制,無法動彈。
他沒想到這個人的個性變化得如此之快。
如果說之前在卧室跪下的那個人,是自卑的,拘束的,陰郁的;那麼現在眼前的這個人便是熱烈的,癡狂的,卑劣的。
瘋子。
鶴延年心裡暗罵,飛快的想着逃脫之法,卻猛然間感到一滴滾燙的淚滴落到脖頸處,而後直直的滑落了下去。
鶴延年渾身一抖。
那個瘋子卻停下了動作,隻是攬住他,默默垂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