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孟狗又出現了。
他坐在狹窄的桌子前,望着對面兩個面無表情的兄妹,心裡既局促又不安。
沒有錄音機,他壓根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剛剛樓下見面還會笑着開玩笑的女孩,此刻為何也以這樣冷漠的眼神望着他。
歉意的話說不出口。
不僅僅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是因為大家已經約定好,在其他人面前要維持一個穩定的性格。否則一會這樣,一會那樣,人們都會覺得鶴夠這個人有病,得治。
“…父親再婚,入贅了一個有錢人家,所以我們以後不會回來了。”
鶴玉梅率先打破了平靜,她早有出國留學的意願,隻是擔心花銷。如今父親因禍得福,自己和哥哥沒滿18周歲,因此被帶走,倒也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聽到她的話,孟狗沉悶的應了一聲,沒說什麼。
他這段時間似乎變瘦了許多,在昏暗的路燈下沒有什麼明顯變化,但在如今敞亮的光線下,卻看清他交叉的雙臂,那一根根過于尖銳,好似即将破開肩臂肌膚而出。
平心而論,一把年紀的鶴父,都結了兩次婚,還能被富婆瞧上的原因就是他的顔值挺高的。眉目深邃,身材比例也出挑,因此他這幾個子女個個模樣都很好看。
而靠臉吃飯的鶴夠更是結合了父母的優點,并完全的發揮到了極緻。
隻是他現在有些過于瘦了。
鶴延年暗暗打量着。
可奇怪的是,今日的鶴夠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平靜。平靜得有些不像他了。
他雙臂交疊,漫不經心的坐在那,眼眸微低,濃密的長睫便籠下一片陰翳。
好一副純善柔軟的模樣。
完全看不出這樣的人剛剛竟能對着妹妹,說出那種毫無人性的髒話。
…所以。
皮囊好又怎麼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