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是什麼樣的人。
眉眼清冷若遠山,高不可攀,偏又帶着脆弱不堪一擊的病氣,着一身黑衣,稠墨般的長發蜿蜒垂下,
“如此喧鬧,發生何事?”
他長身玉立,掩唇低咳,那張病倦的臉,在日光下越發蒼白脆弱,不似真人。
偏偏小厮們好像視若罔聞,聽到那人的聲音,既不驚訝,也不顧忌那人身體不好,反而争前恐後的上前告狀,
“延年公子!這小人他竟想迷暈玷/污你!!!還好我們發現及時!!!”
“是啊是啊,這賤狗!膽大包天,癡心妄想!哪怕他被剝皮拆骨,我們也饒恕不得他這等龌龊心思!!!”
“對了公子!我突然想起來了!難怪這狗東西當初深夜潛入我們這,他八成就是緣此之故!公子啊,偷東西事小,可心思不正事大!此人恐怕早就預謀已久,公子,你可千萬不能再放過他了!”
衆人七嘴八舌,如若鳥雀般叽叽喳喳,指指點點。鶴延年恍然意識到,現在恐怕就是劇情所說的孟狗意圖迷/奸/小師弟。
他的視線望過去,越過衆人。
孟狗也同樣的望向他。
人們皆道,陽光普照大地,衆生平等。
然而,陰冷的屋檐下卻永遠見不得絲毫光亮。而此刻的孟狗,就站在這樣的散發潮濕黴氣的與他這個人陰冷沉默得如出一轍的屋檐下,平靜的望着鶴延年。
時隔數日,兩人再次對視。
可這一次卻是鶴延年敗下陣來。
“…你有何話要講?”
“我問心無愧。我從沒做過任何卑鄙之事。”孟狗平靜的直視他的眼睛,不卑不亢的重複,“從來沒有。”
鶴延年沒說話。
可當視線劃過地上背簍裡的米面,那種突如其來的甚至猝不及防的苦澀感,如同翹起的竹篾,狠狠刺入了胸口。
鶴延年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