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賤民。
要不是自己現在正在被追殺,怎麼會用幻象和這些人混在一起。
于可死了,那個女的比自己想象得有本事,居然把她給殺了。現在沒人和他接頭,他隻能龜縮在這種破地方,冷得要死。
一群人聚在一起烤火喝酒吹牛取暖,實在沒樂趣了,他們開始打牌,白通海看不上這種低級活動,一個人坐在床邊抽煙。
他現在用幻象占着别人的身份,沒法離開,十分憋屈。
這都賴巫與雲那個女人。
“砰,砰,砰。”三聲均勻清脆的敲門聲過後,白通海一個機靈。
屋子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
“誰?”有人問。
這冰天雪地的,怎麼會有人上門。
那個女的還在實驗區。白通海想,10分鐘前他才被那個女的挂斷通訊,不可能是她,應該是來借煤炭的人。
“大冷天的誰來敲門啊,煩死了!”說話的人打開屋門,凜冽的冷風吹進來,外面一個人都沒有,他探出頭,雪地上隻有一雙腳印。
隻有一雙,而不是一串。
“卧槽,見鬼了。他爹的沒人啊!”他罵罵咧咧地把門關上。
白通海已經察覺到不對,迅速站起身,往門外探頭,玩家的感知力遠遠高于正常人,他緊張地後退,見鬼!
她真的來了。
這完全超出了白通海預料的狀況,不行,他得離開。
“好冷啊。”
“是炭不夠了嗎?”
幾個醉鬼嘟囔着,完全沒有發現空氣中無聲無息多了一個人,白通海察覺到不對,轉頭尋找陌生氣息的來源,突然身後出現一道陰測測的聲音:“你在找我嗎?”
“噗呲——”刀口捅穿□□,屠于曼的表情帶着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狠厲。
對于白通海和于可把自己作為賺取賞金的獵物這件事情,她沒有任何容忍度。
零下的天氣讓痛覺都變得遲鈍而緩慢,白通海的心口慢慢傳來鑽心的劇痛,他的嘴一張便溢出血液,低頭,青色的彎刀從自己的胸口透出,上面鮮紅的血液一瞬間結出冰霜,變成粉紅色的霜花。
白色的線條無聲無息從白通海身上穿過。
下一秒,刀口憑空消失,連帶着身後那人的氣息也一并消失了,隻留白通海胸口處的血霜,仍然保留了武器的形狀。
“屠、于、曼……”
白通海咽了氣,可笑的是,他的屍體馬上被凍僵,維持着站立的狀态,一時間屋子裡醉醺醺的人居然沒有發現他已經死了。
屠于曼原路返回,急聲道:“白通海還是不是還沒死?我的空間探測線越過了他的身體沒有停住,那隻是他的分體,對嗎?!”
方舟系統知道屠于曼是在問它:【抱歉,我無法告知。】
這就意味着,屠于曼殺了一個替身。
殺白通海殺得太容易了,果然出了岔子。
方舟系統無法告知白通海的真假,就更無法告知真正白通海的坐标了,屠于曼有些頭痛,她回到塔薩身邊的時候,他已然凍成一個冰雕,渾身上下打着哆嗦,眉毛和睫毛上結着冰霜。
塔薩以為屠于曼回來了,睜眼卻傷一張陌生的臉:“卧槽,你誰!”
“是我。”永恒的假面會帶着使用者的聲音一起發生變化,屠于曼刻意調回自己的聲線,說:“我換了張臉。”
聽到熟悉的聲音,塔薩的心一下子落回地上。
“你,你終于,回來了,好冷。”塔薩臉都凍紫了,艱難地哆嗦出聲:“我們,可以走,走了嗎?”
經曆了雞心鎮副本的屠于曼感知不到太多冷意,自然而然地沒有意識到這對塔薩來說也是一個威脅,這确實是她的疏忽。
“抱歉,走。”她快速悶聲道。
沒能殺死白通海,隻是殺死了他的一個分身,這花了屠于曼一分鐘,她還有三分鐘。
這次她需要躍遷的距離更長,好在天賦能力夠強悍,屠于曼并不覺得吃力,這是個好消息,她要把剩餘的主要精力預留在戰鬥上。
離開五環,塔薩的臉色迅速變好,身體也不再僵硬。屠于曼沒有要求他閉眼,所以這次他實實在在的看到了自己被隊友帶着“瞬移”的全程。
從寒帶移動到熱帶,又回到溫帶。
太刺激了!
兩人落腳在一家酒店的頂層,巨大的楓葉霓虹燈在黃昏的夜景裡發光,橙紅色的光落在屠于曼的臉上,這張陌生的臉塔薩還沒看習慣,不自覺有些别扭,片刻恍神過後,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哪裡。
四環的酒店“恒秋”,施黎娜下榻的地方。
來到這裡,目的隻會是一個。
塔薩問:“我們要去殺施黎娜?”
“對,她已經醒了。”
面對害自己到當時地步的罪魁禍首,塔薩的好戰心被完全激起來,迫不及待道:“我們走下去嗎?還是用你的瞬移?”他沒發現屠于曼的臉色不太好看。
“不用下去。”屠于曼神色有些慎重,毫無預料地說:“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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