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小天狼星的左胳膊上紋着一個非常不符合他平時酷跩形象的紋身，上面是一隻大黑狗和一隻小小鹿。那隻小小鹿非常可愛，連角都是圓滾滾的，背上的絨毛裡寫着一個連字體都十分可愛的“Baby Harry”。

哈利覺得這個膩歪透了，但是當大黑狗撲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黑狗的左前爪。

羅恩羨慕地看着威風凜凜的大狗：“哈利，小天……我是說，傷風，他真的帥透了，我也想要個這樣的寵物。”

“我記得韋斯萊夫人不是說要給你買一隻寵物來着？”哈利問，他确實記得有這麼回事兒，“為了慶祝你上學。”

“别提了，她是想把珀西以前的那隻耗子給我。”羅恩擺手，“謝天謝地，那隻耗子在珀西暑假的時候就壽終正寝了，屍體還被他的新寵物貓頭鷹當成了一頓美餐。沒有寵物挺好的，我可不想要隻耗子。”

小天狼星有了三天假期，于是他決定把這三天都用來陪自己的教子。哈利對外宣稱這是家裡的狗，名字叫傷風，被帶來學校陪他幾天。大家都可喜歡傷風了，迪安發誓說這是他見過最帥的狗。

“……”哈利看了小天狼星一眼，覺得對方連深灰色的狗狗眼裡都明晃晃地寫着“那不廢話麼”。

他照舊按部就班地去上課，隻是每晚都能幸福地把臉埋進柔軟蓬松的毛毛裡。小天狼星還會給他和羅恩的作業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這讓羅恩頗是耀武揚威了一把——他在經過赫敏的桌子邊時看到了赫敏正苦思冥想着的題目，于是用一種誇張的、做作的聲音說：“什麼？難道這道題不是大家都會的嗎？——我是說，又有誰不知道，巴波塊莖的膿水雖然可以治療粉刺，但在未經稀釋的狀态下腐蝕性極強呢？”他裝模作樣地搖着頭，在走出赫敏震驚的視線後抱頭狂竄到哈利身邊：“怎麼樣怎麼樣——我是不是還挺——我是說，我是不是看起來還沒那麼傻——”

“挺帥的。不過我想這并不是書本上的知識吧？”哈利壓低聲音問他。

“誰知道呢……但是我答應要把小天狼星替我寫的論文抄一遍然後全文背誦的。”羅恩小聲說，“我那篇論文的分數是全班第一……小天狼星能不能直接住在學校啊，我願意把我的床讓給他。”

這當然不行。不過在最後一天晚上，小天狼星神神秘秘地把他們兩個帶出了宿舍，告訴他們學校有很多能通往校外的密道。

“四樓走廊裡的雕像和五樓的大鏡子後面，這是我們當年常用的。”他說，“不過那個雕像需要咒語開啟，我希望你們可以在有空的時候自己琢磨一下咒語。如果隻是想去霍格莫德喝口熱乎的黃油啤酒的話，可以用五樓的那條。”

羅恩和哈利都在新年時喝過家長們帶回來的黃油啤酒，他們正要興奮起來，就得到了小天狼星的警告：“至多一杯——我希望你們心裡有數，醉醺醺地回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知道。”哈利舉手，“惡作劇最基本的法則就是——”

“違反最少的規則，做成最大的事！”羅恩和他擊掌。

“還有不傷害自己，臭小子們。”小天狼星送了他倆一人一個腦瓜崩兒，“熬夜也從來不是什麼好事，今天是特例，我看你倆都在公共休息室的爐火邊上睡了一下午了，想你們現在也不會困。”

“這不能怪我們。”哈利說，“誰看得進去魔法史啊。”

“看那個幹什麼？考試前翻一遍背住不就完了麼。”

“……”

小天狼星告訴了他們從格蘭芬多塔樓到學校廚房的捷徑，以及圖書館裡可以聊天而很難被發現的小角落。哈利看得出來他很高興，尖頭叉子和大腳闆當年在這裡一定一起度過了一段相當快樂的時光。

“……當時我就站在這兒，然後萊姆斯用他能在圖書館喊出來的最大音量幾乎是崩潰地和我說：‘西裡斯，你去城堡外面玩兒這些不行嗎？’我說no，把萊姆斯氣壞了。正好這時候詹姆過來，萊姆斯找到救星一樣讓他看看我在幹什麼，而你爸爸兩眼放光：‘這可太有意思了大腳闆！帶我一個！’”

哈利和羅恩大笑起來，羅恩深表同情：“月亮臉太難了。”

“誰又說不是呢，後來我們被抓個正着——”

小天狼星突然閉了嘴。哈利和羅恩也看到了，就在不遠處的書架後面，洛麗絲夫人一閃而過。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