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天賦真的是種很神奇的東西。

風呼呼地吹過他的頭發，長袍在他身後呼啦啦地飄揚。他把飛天掃帚又擡起了一些，讓它飛得更高。他聽見地面上傳來女孩子們的尖叫聲，聽到羅恩敬佩的大喊。他在空中轉向了馬爾福，對方顯得十分吃驚。

“德拉科。”他溫和地道，一瞬間笑起來的樣子竟然有那麼點像是雷古勒斯，“現在讓我們來想象一下：你從這個高度摔下去，會不會摔斷腿，以及，你爸爸會不會為這事來找我的麻煩。”

“哦，你想把我從掃帚上撞下去？”看上去馬爾福想嘲笑他，但是緊繃的表情卻能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哈利朝他一笑，身體前傾，雙手緊緊抓住掃帚，讓掃帚像是标槍一樣朝着馬爾福射過去。他好像天生就知道該怎麼做。馬爾福勉強閃過，他立刻調轉回身，飛天掃帚在他手裡乖得就像是匹被馴服的馬兒。哈利聽到下面有幾個人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于是伸出手抓了抓自己後腦勺上的頭發，十分悠閑地看着德拉科：“我想這裡可沒有人為你保駕護航，是吧，馬爾福？”

德拉科顯然和他想到了一處去。他露出了一個壞笑，拿出了記憶球。

“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接住了，波特！”

玻璃球仿佛是以慢動作升上了天空，随即開始墜落。這是哈利眼中的過程。他立刻催動掃帚向下俯沖，風在他耳邊呼嘯，他聽見同學們的尖叫。他伸出手，在距離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抓住了玻璃球。這是一個本能的急停，他及時扳過了掃帚把，整個人輕輕地倒在了草地上。

草坪是柔軟的，他連點皮都沒破。

他站起來，高高地舉起了記憶球，朝着向他跑過來的格蘭芬多們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羅恩抓着他的手臂急切地問他受沒受傷，在确認他毫發無損後激動地和大家一起喊了起來。哈利隔着人群，朝着黑着臉從掃帚上下來的馬爾福勾起了嘴角。

“哈利·波特！”

大家的笑聲和尖叫聲戛然而止。哈利的心突然往下一沉。是麥格教授的聲音，她正在朝他們跑過來。

“我在霍格沃茨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你怎麼敢——你會摔斷脖子的——”

“不是他的錯，教授！”帕瓦蒂挺身而出，和羅恩一起擋在哈利前面。

“佩蒂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