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曲洛瞬間來勁了,拿出手機跟盛欣的聊天記錄舉了過去,說道:“姨!你看清楚,這是十幾分鐘前盛欣發我的,這怎麼可能有假呢?”
大姨隻是潦草地看了一眼,敷衍道:“信息詐騙吧,好孩子可别被騙了,快回去吧,再鬧騰就喊你們導員了!”
她的話逐漸暴躁,确實,大晚上睡得正香被她們打擾,任誰都會生氣的。
不過,現在可不是平常了,曲洛的态度開始強硬起來:“姨!那可是我朋友,别人不信我信啊!你要叫導員可以,你叫吧,我們剛好把這個事情告訴導員!”
起初她們也想找導員,可是她們手機沒有信号。
兩人争論的聲音有些大,旁邊幾個宿舍的人相繼被吵醒,大晚上不困的都出來看熱鬧了。
甚至有脾氣的當場罵了出來:“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裡瞎逼話啥呢,聲音小點不行嗎?非要嘴巴縫上你才老實?”
“要點臉吧姐妹,你們給這裡說來說去的起碼有點素質好不好?你們不睡我們還要睡呢?”
“喲,這不是那個盛欣的大一朋友嗎?到時候别跟盛欣一樣那麼不小心把自己弄丢了……”
“……”
随着那人對她們的調侃,許伊甚至能聽見她們的嘲笑聲。
大姨見她們都向着自己,背挺直了許多,更有底氣道:“你們兩個哪個寝室的,過來登記一下。”
滿臉都是“你們終于被我逮到了”的樣子,看得兩人格外不順眼。
曲洛還想跟她說些什麼,隻見許伊将曲洛拉到身後,聲音格外大聲說:“姨,我們好像一開始就在認認真真跟你講事情,沒有得罪你什麼吧,可是你的态度從開始就沒好過。現在學校裡出了那種事情,誰知道下一個消失的會是誰,面對這種恐懼而又慌張的氛圍下,我們要更加團結,而且我們這邊也确确實實收到了朋友的求助,你應該做的事情是幫我聯系導員,然後解決事情。”
說完,許伊不耐煩地瞟了眼後方露出頭的女生們,内涵道:“如果你們的朋友突然消失了,你們也會咒其他人一同消失嗎?還是說你們自己被抓走了,好不容易發個信号出去,卻沒人搭理你們。不為同伴們着想卻在這裡用别人受到的傷害來折磨另外一個人,好像沒有資格跟我們提素質吧?”
許伊的話咄咄逼人,那些人和大姨想反駁時,卻又被許伊的話堵了回去:“你們可以到處說我們,不過隻是那些人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又會怎麼看你們呢?”
隻見許伊掏出一部手機,上面正在錄着像,上面的鏡頭正好對着許伊,看時間,好像從開始就一直在錄着。
大姨一臉震驚地看着許伊,聲音顫抖着:“你……你威脅我?”
許伊将視頻拉到最開始,聲音放到最大聲,是曲洛的聲音:“姨、姨!幫幫我們……”
看來是從開始就錄上了。
視頻播放到大姨第一次敷衍的話後就被許伊按下了暫停鍵,她笑得有些腹黑,說道:“我可沒有威脅你,姨,不要亂說啊。”
大姨看局勢對她不利,不得已用專用機撥通了她們導員的電話,将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在她通話的途中,許伊觀察了一眼大姨的專用機,上面的信号是滿格,看來沒有信号的隻有她和曲洛。
這種種迹象表明她和曲洛目前被人監視中。
許伊腦子轉的快,她一下子想到了顧笙,還有那個「人識」,隻有他們有這種專權。
不過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已經通知了,你們先回去睡覺。”大姨講完立馬趕人,眼裡容不得她們這類人。
回去的路上,她們經過了幾個宿舍,許伊發現,有些宿舍的敵意太明顯了。
看來今天晚上的事情注定會讓她們小火一把。
兩人回到宿舍,關上門之後曲洛立馬問道:“你怎麼會想到錄視頻?”
她滿臉崇拜地看着許伊。今天晚上的許伊簡直太帥氣了,直接把曲洛保護在她身後,在聽許伊描述的時候,她腦子都是空白的。
這一件事等她出去了一定要給爺爺講!
許伊把玩着手機,耐心解釋道:“平常經常出門進門的時候留意過,那位大姨脾氣不好,之前見過她氣勢洶洶地訓了一整個宿舍,怕她反咬我們一口,就偷偷錄上了。”
說完,她見手機還是那個樣子就徹底放棄了,收起手機準備睡回籠覺。
曲洛沒有她那麼急,她反倒在宿舍裡轉悠了幾圈之後才躺下,睡前,她擔憂道:“總覺得他們沒一個靠譜的,警察都不來了,更别說導員了。社會上沒有熱度就沒人管了嗎?”
她從出生到現在,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之前在學校,一位經曆過校園霸淩的一位同學跳樓自殺了,當時熱度很高,很多人關注,那段時間學校内警察出入的挺多的,學校也積極安排了許多心理教育活動,甚至還放了幾天假,那幾位霸淩者招搖在世,依舊持續着霸淩行為。
後來熱度降了,沒人再關注這種瑣碎的事情,直到曲洛親耳聽到那些霸淩者在那位死去的同學的座位上進行辱罵。
曲洛心裡有股火熊熊燃燒,年少輕狂,不知後果,她站了出來,對那些霸淩者破口大罵。
她罵那些人不是人,不尊重死者。
後果呢?後果就是班上沒一個人同她一起站出來,反倒是她,受到了傷害。
她成為了下一位被霸淩者。
好在她家是有點實力的,不久之後她就轉學了。
再後來,曲洛錯失了勇氣,再也不敢出手。
可是她錯了,因為來到新學校裡,看見别人被欺負,她還是第一時間沖了上去。
曲洛一時間講了許多事情,她有些口幹舌燥,起身喝了口水。
喝完她繼續說道:“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相信那些什麼警察和老師了,他們沒一個靠譜的。”
“所以你還是想幫盛欣,我們兩個人?”許伊反問道。
她不清楚曲洛在遇到她之前是怎麼熬過來的,她唯一清楚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隻要有她在,就不會讓曲洛受到傷害。
曲洛很堅定地“嗯”了一聲。
她總是這樣,見不得别人受難。
“那就我們。”許伊直起身子,又說道:“我剛才看了眼大姨的專用機,上面是滿格信号,很顯然我們被格外針對了,但對方是誰目前還不清楚。你要做的話,我陪你。”
聽到這裡,曲洛激動的淚水都要留了下來。
許伊的話并沒有結束,她繼續說道:“還有,我想起來了,視頻盛欣的背景,我在學校的某個角落裡見過。”
曲洛疑惑道:“有背景嗎?我隻看到了黑漆漆的一片。”
許伊講解道:“表面上是黑漆漆的一片,但隻要仔細看,就會發現,她身後是有一個東西在閃着紅光,因此可以斷定,她所處的那個地方是有攝像頭的,隻不過距離不是很近。”
“除了那個微弱的紅光,更讓人在意的是她頭頂的桌子怕,我猜測的是桌子,按照她那個站位,還有學校攝像頭擺放的位置,她應該身處一間教室内的講台上的桌子後面。”
“能待的教室有很多,攝像頭到講台的距離看似是很近的,可以排除大課教室,隻能是小班教室,不過小班教室太多了,逐一排查很難找到……”
許伊的分析到此就斷了。
聽着許伊的講解,曲洛隻覺得對方的腦洞是真的大,要是她碰到這種事情,隻能無能地等待了。
然後,曲洛說出了世界上最笨的一個方法:“那我們一個一個教室挨着找。”
許伊直接拒絕了:“不行,效率太低了,對方現在生死不明,時間有限,讓我想想有沒有别的辦法篩選……”
被拒絕的曲洛尴尬地左顧右看,發絲纏了一遍又一遍。
沒辦法了,這是她能想到最簡單的辦法了。
許伊突然靈光一現,說道:“我們現在唯一能賭的地方就是實驗樓,盛欣的監視器藏在那裡,那她的活動範圍估計隻有實驗樓了。不過實驗樓的小教室少的可憐,我們可以一試。”
聽後,曲洛立馬來勁了,興奮道:“OK,實驗室,準備出發!gogogo!”
她立馬穿好衣服,拿上防身的東西,跟許伊全副武裝地準備出發。
她們可不會傻乎乎地走正門,一定會被質問的。她們宿舍在三樓,不是很高。
于是二人便把宿舍内所有能用上的床品都用上了,長度不是剛好,但能勉強到一樓樓頂也行,一樓還有陽台,剛好可以着地。
兩人身手練過的,很輕松地順着管子做踮腳的往下趕,一切都很順利。
下到一樓陽台時,曲洛拽了拽她們做的繩子,往旁邊拽,不能被别人發現。
在日出之前她們一定要趕回來。
曲洛邊拽邊在心裡道歉道:“安莉子,還有那個假的樓千羽,這些我一定會給你們洗幹淨還給你們的,大局當前,你們可不要怪我和許伊!”
收拾好一切,兩人便鬼鬼祟祟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