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認真查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裡——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小姐曲洛嗎?怎麼?還和以前一樣路癡啊?”
曲洛不耐煩地小聲“啧”了一聲,然後迅速揚起嘴角,笑着對那個人說道:“班長好厲害啊,竟然考上這裡了呢,不過好可惜啊,差一點就考不上了呢。”
陰陽怪氣的,是許伊從沒見過的曲洛,像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你!閉嘴!”那人很生氣的樣子。
許伊擡眼看了一下,穿着校服,和她們一樣,披肩長發,卷卷的。看着那人的頭發,許伊陷入了沉思:為什麼她頭發是卷的,我們的是直的?難道是吃了春卷嗎?
“春卷”這個詞還是曲洛告訴她的,怎麼理解都像——吃了會變卷。
嗯......到底是為什麼呢?
曲洛依舊是那副表情,心平氣和道:“抱歉,嘴是我自己的,你管不住的,還是說,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就開始管别人的嘴嗎?”
那名被稱作“班長”的人,被氣得說不出什麼話,留下一句:“你給我等着。”然後匆匆離開了。
曲洛松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爽了,但不确定在這裡的生活是否安穩,至少沒有太大麻煩牽扯到許伊,那便足以安心。
曲洛繼續查看路線,上面說,餐廳門正對的方向往前走幾十步就能看到教學樓了。
“走吧,許伊,我找到路了”,曲洛回頭看許伊,她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
曲洛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許伊鄭重地問道:“為什麼她頭發是卷的,我們的是直的?難道是吃了春卷嗎?”她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啊?”曲洛顯然是被她的問題震驚了,試圖糾正她的思想:“那頭發都是直的,但由于遺傳的問題,也有些人是卷發。有些人喜歡直發,就會去理發店修剪一下,弄成卷發,班長那個是很流行的波浪卷。”
“哦。”許伊強行理解了一下。
曲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她失去的記憶還挺多的。
按照上面寫的,曲洛也是成功地将許伊帶到正确的地方,不管怎麼說,她們總算沒遲到。
從登記,到發書,再到班級内部管理,太陽已然升的很高了。曲洛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四十五分了。
身旁的許伊似乎要睡着了,低着頭,前面的碎發遮住了她的快要閉上的眼睛。
曲洛掃視一圈,這才發現這個班級有點不太一樣。
除了讓她讨厭的班長以外,還有幾個是她要躲避的。
不過,大部分人她還是見過幾面的,畢竟之前她的交涉圈還是很廣的。除了一個人,一個非常陌生的面孔,她可以很肯定的是,那個人的眼光很不友善,像是狼在狩獵。
從她們進門開始,那人的眼光便時不時放在她們身上。
确切的來說,是在許伊身上。
曲洛突然想起爺爺對她的叮囑:“孩子,幫爺爺留意一下對許伊懷有惡意的人,爺爺還有仇沒報呢。”
仇?
不管這個仇是什麼,她都會遵從爺爺的指令,當然,生命威脅以外的都可以答應。
曲洛這才開始打量那人。
一頭烏黑的秀發,明明散起來更好看些卻紮成高馬尾,雖然這幅樣子也挺耐人看的,但不及許伊。在她眼裡,許伊已經很好看了。
她的胸前挂着名牌,上面寫着她的名字——顧笙。
班裡的人她都認得差不多了,但這個名字曲洛從未聽過,看來是新同學。
太陽很刺眼,幸好他們的教室背對着太陽,這使得屋裡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熱。那位名為“顧笙”的人,似乎注意到曲洛的視線,微微轉了一下頭,笑着與她揮手。
動作幅度很小,附近沒人注意到,曲洛反複确認是跟自己打招呼之後,才尴尬地向她揮了一下手。有些尴尬,偷看别人還被人發現,太尴尬了,她現在好像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顧笙收到回複後,又把視線移到許伊身上,那人的睡姿,很容易會被抓到,但那人還是那樣幹了。
她把視線移到講台的老師身上,心裡輕聲道:“跟資料上的人一樣,一個奇怪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