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透明的材料,手感輕,楚環摸了摸刀刃,說道:“是牛角?”
“嗯。”
端公都慣用牛角,楚澤陽也有一副用了多年的牛角卦,這個牛角匕首也是祖上傳下來的,通體都是牛角做成的,彎月形狀,把手處還纏滿了的紅線,紅線不知道是用什麼染的,這麼久了依舊鮮豔如新。
它估計以前也被人養了很久,刀刃不像金屬刃一樣冰涼鋒利,摸起來都是溫潤如玉的都割不破人的手,但是楚環也不會懷疑它的威力。
本來牛角就通靈,更何況是這種做成法器又養了多年的牛角匕首了。
楚環握着匕首比了比,抿了下嘴說道:“我喜歡它。”
楚澤陽:“它和你有緣。”
楚環又打開了那個小荷包,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他看着手心的幾撮毛,茫然地看向了他爹:“這是什麼?”
“老鼠毛。”
楚澤陽沉默了兩秒,然後對他爹說道:“我們家窮到把老鼠毛也當成寶物了?”
楚澤陽直接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嗷!”
楚環抱住了腦袋,然後就知道了這老鼠毛其實是來自西河鎮上那個相字的假半仙,那大老鼠是以前啃了幾箱經書成精的,慣會“咬文嚼字”。
以前它裝神弄鬼被楚澤陽修理過,現在老老實實做着一個相字的半仙騙點小錢,老鼠毛就是它上供的。
老鼠這東西是很聰明的,特别是活得久的老鼠,就算沒成精,也很通人性,老話都說不要在家裡說老鼠的壞話,老鼠聽得懂并且還會報複。
它們繁殖力強,活動範圍廣,也是打聽消息的最佳對象。
“你不早說。”
楚環嘀咕着把老鼠毛放好了,能打聽消息還是很有用的。
“還有。”
楚環興奮擡頭,說道:“還有?”
楚澤陽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一本書放到了楚環的手裡,說道:“到了外面也不要忘了學習。”
楚環:“……”
“我知道了。”
楚環帶着東西垂頭喪氣的離開,楚澤陽轉頭看着面前的神像,神像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修複了一樣,它身上的色彩又變得明顯了些,神力也更強了。
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在神像面前又蔔了三卦,占蔔結果讓他面色稍緩。
楚澤陽轉身離開,厚實的大門在他背後緩緩合攏。
第二天,牛國勤就開着車按照沈落秋指的路,到了楚環的家裡接他。
車在楚家院子邊停下,他下了車,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搖椅上的中年男人。
身材有些清瘦,頭發微白,看起來氣質有些特别的男人,牛國勤看了好幾眼,才想起來他的氣質像誰,他的氣質像楚環。
不對,按照年紀來說,應該說楚環的氣質像他。
楚澤陽睜開眼睛看他,問道:“你找誰?”
老牛恭敬地說道:“我找楚環,楚大師。”
“大師?”
老牛就看到那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哼笑了一聲,然後才朝着屋子裡喊道:“楚環,有人找你。”
“來了。”
楚環背着自己的包從屋子裡出來,他對着牛國勤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收拾東西。”
牛國勤急忙說道:“沒事沒事。”
“走吧。”
上了車後,楚環發下車窗和楚澤陽告别,“爸,我走了啊。”
楚澤陽懶洋洋地沖他擺手,說道:“記得上香。”
“我知道。”
楚環這次出門帶的東西不多,就帶了一個小包,裡面有這段時間他畫好的符,還有他的毛筆、空白符紙、朱砂、黃豆以及他爹給他的老鼠毛和牛角匕首。
在包的外面就挂着一個玩偶,長相很别緻,上面覆蓋着一層灰棕色的短毛。
牛國勤在楚環坐進車以後,就注意到那個奇怪的玩偶了。
第一眼他都沒認出來那是個什麼東西,還以為是什麼虛構的生物做的玩偶,結果在楚環拿着包不小心把玩偶撞到車門的時候,他才發現了不對。
普通的玩偶是棉花填充,不管撞到什麼都不會發出這種隻有硬邦邦的實心物才能發出的沉悶聲響。
牛國勤覺得奇怪,就又朝着那個“玩偶”看了一眼,那玩偶整體略顯粗糙,隻有眼睛看起來異常的寫實,寫實得有點可怕了,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眼睛裡的眼珠子竟然朝着他的方向轉動了一下。
“!”
突如其來的急刹車讓楚環身體彈動一下,手機差點都抖掉了,他擡頭看了一眼,發現前面也沒有東西就轉頭疑惑地看向了牛國勤,問道:“怎麼了?”
牛國勤對着他說道:“玩偶、玩偶的眼睛動了!”
楚環:“?”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然後把包上的老驢拿起來說道:“你是說這個?”
牛國勤:“對,就是它。”
楚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之前見過它的啊,你忘了?”
牛國勤:“啊?”
他怎麼不記得他見過這個玩偶了,這個玩偶長得這麼有特色,隻要他看過他肯定不會忘的啊,就是這個毛色看起來有點眼熟……
等等,之前楚環騎的那頭驢子不就是這個毛色嗎?
“啊!”
牛國勤震驚地看向了楚環,說道:“這是那頭驢子?”
楚環點頭,“對。”
“但是我記得之那頭驢子不長這樣啊……”
明明當時那頭驢子看起來非常高大神俊,不是這樣奇形怪狀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