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邊吃邊探頭看過去，黎曜也沒有隐瞞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邊走邊拆封。

清瑤加快吃面進度，眼神就沒離開過紙袋，黎曜無奈一笑，“慢點吃，當心嗆着。”

他放下紙袋，又去給她倒水，等他重新回到客廳時，清瑤正開心的看着徳瀚學院的轉學手續喜笑顔開。

“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不早點給我？”

沒等黎曜回答，她又說：“早點晚點都沒關系，隻要能進去就行。”

她心滿意足的把資料護在懷裡，起身走到供桌前，對着母親的遺照炫耀道：“你給不了的别人會給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安心的去吧，不必挂念我，我會過得很好很好，有沒有你都一樣。”

這話對于清瑤本人而言足夠大逆不道，她嘴上說着狠話，心裡卻在一個勁的沖着遺照道歉，一切都是為了讓黎曜看清她的惡毒，規避他枉死的結局，抱歉抱歉。

清瑤本以為“别人”這個詞足夠讓他難受失望，可餘光裡的黎曜，依舊平靜無波，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

就在她準備變本加厲時，他卻忽然問她，“那雙鞋，你真的喜歡嗎？”

“幹嘛，你要去搶來給我嗎？”清瑤惡劣出聲。

“不搶。”

“那你還問？”清瑤兇巴巴的睐了他一眼。

黎曜再次沉默，清瑤都要瘋了，他都沒脾氣的嗎？

她這麼想，也耿直的問出了口，“黎曜，我從小到大對你都很差，你為什麼對我一點脾氣都沒有？”

“你很好，是我不好。”黎曜面露自責。

他總是沒法第一時間滿足她的一切所需。

“黎曜，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清瑤鬼使神差的問道。

“沒有。”他隻是情不自禁想對她好。

清瑤以為這話足夠冒犯，是個正常人就該發火了，可他還是一臉平靜。

清瑤不打算再給自己添堵，起身去浴室洗澡睡覺，剛來就對着人家又打又踢的，确實有點累了。

黎曜騎着摩托走了，清瑤洗完沒看到人，并沒有在意，自顧睡了。

等他再次回來已然是深夜，他手裡多了個包裝精美的白色禮盒。

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床頭櫃上，連同她第二天上學要用到的書包文具和洗淨的校服，全都在她睜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清冷的月光籠罩着她，被子裡的身影小小一團蜷縮着，黛眉微蹙，似陷入了不安的夢境。

黎曜半跪在床側，指腹輕輕按壓眉間，溫柔的撫平她的不安，粗粝的指腹沿着她的臉滑到下巴，來回摩挲，落在她粉嫩唇瓣的視線逐漸變深。

她總是這麼誘人不自知，去了新學校，一定又會引來無數人的愛慕，私心裡，他一點都不想她去那裡，可偏偏那是她想要的。

“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我也會一直陪着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呢喃細語如夜般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