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這個僥幸心理，清瑤同意了。

于是在周末這天，距離清瑤的成人禮還有一周的節點，她跟媽媽說出想和李绛出國留學的事。

她本以為母親會不同意，可結果卻出人意料的順利。

“你真想和李绛出國留學？”

媽媽沒有意外，也沒有好奇，隻是很認真的确認她的心思，這讓清瑤一陣惶恐，媽媽好似早就知道。

清瑤的納悶讓沈甯忍俊不禁，“乖寶貝，這事很早就有苗頭，李绛的爸爸和方叔叔打球時就隐晦的提過你們之間的關系，我隻當是李绛一廂情願，沒跟你說，現在看來，你倆應該早就達成共識了。”

清瑤又是一驚，李绛在他們商定好的計劃裡暗自留了後招嗎？

李绛竟然也這麼不誠實啊。

但眼下，她也沒有更好的路能走，如果能順利出國，就能徹底擺脫方嘉亦。

她需要沈甯和方景之的助力，隻有他們能阻止方嘉亦。

“媽媽，您會怪我嗎？”清瑤問得小心翼翼，眼底亦有内疚之色。

“怪你什麼？怪你學習日漸進步，德智體美全面發展嗎？”沈甯笑着調侃。

她摸着女兒的小臉，滿臉慈愛，“媽媽的瑤瑤最懂事乖巧，你本來就優秀，跟着優秀的人隻會越來越好，媽媽高興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怪你呢，再過幾天你就18歲了，成年後的事你可以自己做主，媽媽不會幹涉，李绛這孩子是你方叔叔看着長大的，品性樣貌都很出衆，有他照顧，媽媽挺放心的，隻要我的瑤瑤能開心幸福，媽媽都會支持。”

“謝謝媽媽。”清瑤感動的熱淚盈眶。

她羨慕前身有這樣的好媽媽之餘，更痛恨前身的不懂珍惜，好在她可以糾正錯誤，讓媽媽永永遠遠的幸福下去。

方景之得知清瑤願意和李绛出國留學時，默默的長舒一口氣。

雖然方嘉亦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出格的事，但他還是隐隐有些不安，清瑤能出國，實在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不管李銘風那話是不是暗示，隻要清瑤離開，就不會發生超出他掌控的事，方嘉亦就算再不服管教，他的手也伸不到那麼遠。

他吩咐助理好好幫清瑤準備出國事宜，絲毫沒避諱方嘉亦。

*

這天放學，方嘉亦問清瑤：“你決定和李绛出國了？”

清瑤終于等來了他的回應，她迎上他平靜的眼眸，認真點頭：“成人禮結束後就走。”

方嘉亦了然颔首，又問：“你有想要的成人禮禮物嗎？”

清瑤有一瞬間的怔愣，本以為他會像上次那樣，長久的隐忍克制後必定會爆發壞情緒，卻沒想到他如此心平氣和，這讓清瑤再次陷入了不安。

最近半個月的不聞不問，讓她忘了方嘉亦骨子裡的劣根性，此時此刻，她才回神，他可從來都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啊。

“哥哥的成全和不幹預，就是我最想要的成人禮禮物。”她不動聲色的試探他。

方嘉亦倏然笑了起來，眉眼間不見半點不悅，是真的發自内心的開心，“瑤瑤也太好滿足了吧？”

“哥，你是發自内心的替我高興嗎？”她再次認真發問，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睛，暗含審視。

方嘉亦擡手撫上她柔軟的發頂，笑容不減，“我以為當衆公開我們的兄妹關系，足以道明我成全的心思，原來瑤瑤還是不信啊，那你希望我怎麼做才能讓你完全放心呢？”

他的大掌順勢而下，覆上她的後頸，指腹摩挲她的耳垂，眼神逐漸染上玉色。

清瑤覺察不妙，不動聲色的和他拉開距離，佯裝鎮定道：“我相信的，不用再證明了，哥哥對我的好，我會一輩子銘記在心的。”

方嘉亦兀自摩挲着落空的指腹，笑道：“你自己選的路，自己能承擔後果就好。”

清瑤兀自品着他話裡的意思，他繼續道：“瑤瑤想要的，我都會讓你如願，為你，哥哥什麼都願意做，如果李绛欺負了你，你也要跟我說，哥哥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知道嗎？”

他說得認真，完完全全是兄長對妹妹的關懷，不摻雜任何其他情愫。

清瑤努力想在他眼裡看出點什麼，他的眼眸卻格外的誠摯，私心裡，她也想把他的信誓旦旦當真。

“我記住了，謝謝哥哥。”

清瑤說完，轉頭看向窗外掠過的風景，并未看到方嘉亦眼底的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