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裡總有一些把錢用在生存以外的地方的人,短暫的興奮需要大量金錢,不能吃飽飯的時候,他們就一起去找神父忏悔,忏悔自己不能克制欲望,忏悔自己沒有遵循他們主的教導,聲淚涕下的痛苦隻為了獲得教堂的救濟餐。
“Je veux l'épée de l'amour fou,
要意亂情迷的傷口,
Je veux la corde à votre cou,
掌控你們脖頸的繩。”
那些流浪漢以外的人會文明一點,他們在酒吧裡喝酒,在大街上對着某一個人唱情歌,然後在某一天抱着酒瓶在街頭爛醉。
安布羅斯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他們對爛醉的時候彈琴,大部分看熱鬧的人都會想給自己看熱鬧的事找個僞裝,收入能翻幾倍。
“等等!起來!”不認識的路人突然開始推搡地上的人,“起來啊!爆炸了!該死的——跑啊!”
安布羅斯被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催促着手忙腳亂的收起東西,不遠處的街角正燒着來自爆炸的火,那好像是一家快餐店,裡面的人尖叫着跑出來,不停的向路邊的人求助,身上燃燒的火吓退了大部分沒有防備的人。
火焰邊的黑袍子,安布羅斯看着火焰邊的黑袍子,看他們舉起手對着天空發射了什麼,一個墨綠色的骷髅——
“跑!”那個和吉他手一起拽着安布羅斯去紋身店的主唱從地上爬起來,拽着安布羅斯拼命的向前跑,“你想死——”
爆炸聲吞掉他剩下的話,跑在後面的人被氣浪推倒,慘叫聲透過耳朵裡的嗡嗡聲清晰的傳進安布羅斯的大腦,所有試圖熄滅火焰的人都被火焰纏住,在這個時候,安布羅斯想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龍焰和厲火的傷害幾乎不可逆,除非用獨角獸自願獻出的血。”
“那家麻瓜還在聖芒戈……”
一片混亂中沒人能聽見安布羅斯的話,就算聽到了也沒人會在乎,誰在乎聖芒戈是什麼?麻瓜又是什麼?什麼都沒有在這個時候活下去更重要。
梅林保佑或者是耶稣在上,安布羅斯隻希望他認識的那幾個人跑的能快一點。
本來刺耳的大笑聲在所有人的尖叫裡并不明顯,如果他沒突然出現安布羅斯前面的話。
突然降落的黑霧攔住逃跑的人群,麻瓜的警察掏出手槍對準其中一個舉起魔杖的黑巫師。
安布羅斯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警察被一道綠光擊中,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們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奔跑的人群停下,人們無助的向中間聚攏,黑巫師大笑着揮舞雙臂驅趕他們的羊群。
沒人來救我,安布羅斯從外套内側的口袋裡拿出魔杖,蛇語還是魔咒,用那個人給他的惡心天賦還是用自己學習到的東西?似乎沒有猶豫的可能。
以安布羅斯為中心,白色粘稠的霧氣開始彌漫,眨眼間就吞沒了驚慌的人群,不用直面黑巫師給了這些麻瓜一點安慰,他們出現一種詭異的默契,每個人都沉默的在霧氣裡向前,試圖進入某個店鋪,這樣他們就能鎖緊大門等其他人來救他們。
安布羅斯不這麼想,未成年巫師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但有成年巫師在附近的時候可以躲過這條規則,但那些流竄在翻倒巷的無名魔杖不被魔法部記錄,他在賭這些黑巫師手裡的魔杖全都是那些沒有主人的魔杖。
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突然把安布羅斯往前推了一把,緊挨着的身體讓她的聲音響在耳邊,“你一定還沒成年……去前面……你先過去……”
其他的成年麻瓜就像是突然驚醒了一樣,他們也推着身邊的孩子往前走,陌生的,熟悉的,所有的孩子都被他們安靜的推到前面。安布羅斯嘟囔了一句什麼,被旋風咒吹散的白霧又重新彌漫。
安布羅斯慶幸那些黑巫師沒什麼默契把霧吹的到處都是,但凡有一點組織紀律,他們都隻有快點死和慢點死的選擇,不對,安布羅斯有第三個選擇——蛇佬腔。
“安布羅斯·萊克,你因——”
哈!魔法部發現一場恐怖襲擊需要一整天,發現一個未成年巫師使用魔法卻要幾分鐘。
“Fuck!”說話的男巫師随手把那張處罰通知扔到一邊,抓起安布羅斯就想移形幻影,“該死的恐怖襲擊!”
“等會!這些麻瓜撐不到我們回來!”同行的巫師撲到店鋪的玻璃上艱難的觀察外面,白霧依然存在,但馬上就要被風吹散了,部分留在外面的麻瓜已經死了,店鋪裡的安靜在外面慘叫的對比下讓人窒息,“我們……我們得留下,他是阿拉斯托家的孩子,我出來之前告訴過阿拉斯托,如果我們太久沒回去,他會發現的——”
“行,”男巫點點頭給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設,他松開安布羅斯,朝店裡驚恐的麻瓜門大喊,“我們是來處理這件事的!現在所有人保持安靜!去找後門!如果沒有後門就原地蹲好找東西蓋住自己!就算找不到也不要争吵!保持安靜!”
“好了,戴芙妮,”男巫轉身盯着外面,沒有魔力支撐,外面的白霧馬上就要散幹淨了,之後就是突兀的,充滿白霧的,他們的位置,“你還記得多少保護咒語?”
“說實話,不記得多少了,”戴芙妮深吸一口氣,她就說法律執行司部員的魔咒訓練太少了,她回去後會繼續上報的,“但我以前魔咒和黑魔法防禦都是滿分。”
“我也是滿分,”安布羅斯突然理解了那些賭徒,獨赢的感覺實在太好了,好到讓人想嘗試第二次,“能給我取消記錄嗎?我以後還想進魔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