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稹明知故問,一時沒控制住手中的毛筆,落了一筆紅在對方蝴蝶骨上。
“小人行徑。”沈韫鄭重道。
蕭稹聽了不僅沒生氣,還俯身吻了對方。
沈韫被吻得失了神,以至于對方起身時他還下意識仰頭追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又羞憤地将臉重新埋到被褥中,自然的,又被蕭稹撈了起來,以掌心托着。
蕭稹就這般,一手托着對方的半邊臉頰,一手向對方後腰上繼續畫最後那幾筆。
待到最後一筆完成,他将毛筆随手放在榻邊,又收回托着對方臉頰的手,起身下榻,待再回來時,手中多了兩面銅鏡。
蕭稹坐在榻邊,将榻上人抱起,任其跪坐在自己胯間,二人身前挺立在坐下觸碰間皆顫了一下,同時咽下去一口悶哼,又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眼底藏着數不盡的情愫。
蕭稹将一面銅鏡放在對方身後,一面讓對方舉着對準身後的銅鏡,很快,在兩面銅鏡的彼此映照下,沈韫第一次看清了蕭稹在他後腰上畫的東西。
“這就是文殊蘭?”
殷紅唇脂所繪的文殊蘭紋案比此前墨色繪制的更加明豔張揚,雖更好看了幾分,卻也多了幾分旁的意味。沈韫在長陽城是沒見過這種東西的,但他在京都樂坊中見過,那兒的樂伎會在腿間紋花瓣,雖與佛門文殊蘭不同,但同樣是殷紅痕迹。
沈韫反應過來自己将二者聯想到一處後立馬皺了眉,直言道:“□□。”
蕭稹一怔,雖說他本意非這般,但不得不承認,對方這麼一說,确實有幾分淫靡的意味。用唇脂繪出來的紋案,與墨色繪出來的莊重素雅全然不同,那時是帶着誠摯的愛意與祈願去的,誰又能想到如今隻是色彩變了,意味就全往别處去了。
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又聽懷中人開口:“殿下在昭陽寺成日就想着這些嗎,還有,為何下面也有。”
蕭稹視線下移,看到了鏡中對方身上的幾抹紅,淡然道:“不小心滴在上面的。”
沈韫不信:“殿下習字時也會往宣紙上滴墨嗎?”
“此二者,怎可同日而語。”蕭稹将手中銅鏡往下蓋,不讓對方再看身後的模樣。
然而此舉在沈韫眼中就好比做賊心虛,他也将銅鏡放下,垂目看面前人,見對方長睫擡起輕顫,也專注地看着自己,道:“殿下自知理虧。”
“是。”蕭稹順着台階就往下走。
沈韫擡手以指腹撫過對方眉眼,又順着對方發絲插進去,五指與對方發絲纏繞到一處,小心把玩,話也說得惬意:“殿下在我身後畫文殊蘭,當真隻是想替我祈福嗎?”
蕭稹不答,湊上去輕吻對方下颌,嘴角,又順勢吻上對方輕閉的眼眸,動作輕柔,好似在吻珍寶一般。
“蕭郎。”待分開後,沈韫低頭貼着對方唇瓣,像是難得想要示弱讨個答案,“文殊蘭,當真隻是祈福之意?”
沉默片刻,蕭稹在對方唇上輕啄,話說得沉悶:“不是,不止祈福之意。”
“那還有什麼别的含義?”沈韫也去回應對方。
“與君同……”蕭稹的話被對方的吻堵了回去,分明要問的是他,如今不讓他說出來的也是他,究竟誰才是那個我行我素之人,蕭稹腹诽,卻将其摟在懷中吻得更深了幾分。
……
……
“君容。”蕭稹一遍又一遍地喊沈君容的名字,偏頭在對方頸側落下一吻,吮吸後又輕吻,唇瓣貼着,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呢喃,“我心有你,你心可真。”
不知沈韫是否聽清了這話,但他沒有回,隻是雙手抓住對方長發,纏在手中拽着,一下又一下纏得更緊,顫個不停,最後卸力整個人趴在對方懷裡。
……
……
他知道,文殊蘭還有與君同行,執子之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