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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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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韫一直到入夜都沒将房門打開,哪怕知道此處興許隻有這一間收拾好的屋子,哪怕知道對方其實一直在門外,他也沒有要起身去開門的意思。

“沈少傅。”

屋内沒有點香燭,隻隐有月光照進,沈韫看向屋外映照出來的人影,沒有回應,繼而聽見外頭的人再次開口。

“沈君容,吃點東西吧,你手上的傷需要再處理一遍,傷口浸了水,容易發炎。”

沈韫擡手看了看,腹诽,就一個擦傷能有什麼大事,況且纏着紗布,現下也沒有滲血,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愈合,哪裡用得着再處理,該處理的是說這話的人才對。

他分明見那箭簇插進對方胸膛,之後又落了水,方才在主殿瞧着面色也慘白,哪裡就這麼容易恢複好?竟還有閑心來管他。

“多謝殿下好意,不必了。”沈韫答。

屋外沉默一瞬,門上的人影卻沒有要動的意思,片刻才道:“邺州如今查得嚴,江攬明與地方官員之間的關系有些差,不似徭州順利,你若此刻前往邺州,非但沒辦法幫他開道,甚至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蹤。”

沈韫凝眉一瞬,心道這人怎麼連半點退路都不給自己,他半個時辰前還在思量這事,甚至都準備趁夜離開,結果對方轉頭就将他的計劃給否了。

他懷疑蕭稹此前都是在扮豬吃老虎,心中又多了幾分怨怼。

沈韫不答,隻裝作沒聽見。

“皇帝還未将你我遭遇伏擊的事情告知衆人,你若覺得有必要在此時将你的侍從帶到身邊,我可以派人去将人帶來。”

沈韫擡眼,思忖片刻後問:“殿下憑什麼覺得他會信你的話。”

“我手裡有你的玉佩。”蕭稹答,“世家侍從識得主人的信物是最基本的要求。”

沈韫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玉佩是什麼,嗤笑一聲,揚聲道:“難為殿下有這般先見之明,此前是在下冒犯了。”

沉默許久,沈韫聽見屋外傳來說話聲,聽得不真切,隻隐隐聽到一句“不是”,剩下的他沒聽清,但也不在意。

“殿下怎會認為我樂意他來,若是他來了,豈不是等同于暴露我沒死這件事?”沈韫問。

“他手裡有趙氏的信件,這是你消失前安排給他的最後一個任務,若是你沒有回去,他怕是會去找趙氏尋人。”蕭稹鄭重道,“我不知你是否有安排後手,或是告知他之後該怎麼做,但變故已然發生,此前種種都需收手,否則他必死。”

不多時,沈韫将房門打開,眼底的憤恨降下去不少,卻仍是沒有好臉色,隻譏諷道:“殿下這算什麼,補償?可這于您而言是否有些多此一舉,畢竟沈氏的生死,與殿下無關,又何必派人将瀛澈也帶來,難道不是多一分不确定的危險嗎?”

蕭稹看樣子像是把想說的話重新摁了回去,喉結滾動一瞬才說:“不算多此一舉。沈氏若沒了,太子明面上少了一大助力,他隻會再去接觸其他官員,病急亂投醫,攪亂朝局。趙氏此次因你那兩箭沒有趟這灘渾水,如此算七皇子脫身,隻要他之後不再摻和禁軍的事情,他就能在這件事裡除名。皇帝下的手,他除名,這算自保。可太子失了你,不止是失了沈氏,連帶着林氏都未必會繼續支持他,在殺你這件事上,太子一直都是錯的,他不該聽陳泓安的話斬草除根。”

沈韫忽而想到圍獵場上對方和陳泓安站在一起的那個場面,懷疑道:“殿下那時就利用陳泓安将太子拉下馬了?讓陳泓安告訴太子不要在今日動手,隻因槍打出頭鳥,第一個動手的往往得為後來的人善後,擔心他擾亂禁軍的行動,讓你不按原本的路線走?”

蕭稹沉默,不置可否。

“以殿下的謀略,想必不止備了那一條路,畢竟無人能保證,我今日一定會走那條路,一定能與你一道碰上禁軍。”沈韫思忖道,“若非懸崖底下有一片湖,殿下打算将人引到何處去?”

“山道四處都有人。”蕭稹言簡意赅道,“殺我的不一定會是禁軍,但一定會用禁軍的金紋羽箭。”

沈韫忽而想起什麼,從腰間取出那塊玉牌,打量一番後舉至對方跟前:“就靠這個?”

蕭稹面上無詫異,顯然是早就看到了對方手中一直握着這個東西,但他并沒有将其奪走,這已然可見其中的意思。

“殿下這是将把柄交到我手中的意思?”沈韫半信半疑,又看向與白玉扳指抵在一處的那塊玉牌,上面刻着一串符文,這符文在長陽城不常見,但他早年在學宮見過一次,與蕭稹品茶論道時見到的,那時這符文出現在他的玉佩上。

這符文應是禁軍将領玉牌上獨有的,一個還在學宮讀書的世子怎麼會有,除了是認識的禁軍将領給他的,還能是從哪兒來的?

原來那時蕭稹就已經結識了禁軍将領,沈韫猜測那可能是南安王曾經的部下,否則什麼樣的交情才能讓他将刻着符文的玉佩給出去?

“可一塊玉牌說明不了什麼,隻能證明要殺你的是禁軍。”沈韫道。

他在懸崖上的時候思緒混亂,見人中箭掉下去也沒有多想,看到玉牌自然是想着握住一個把柄,日後同皇帝魚死網破也好,尋太子合作也罷,沒有多想其中的盤根錯雜,搶就搶了。可現下理智回神,他卻發現此舉并無可實施的地方,一個玉牌算不了什麼,屆時随便推一個人就能将罪責抵去,誰又會給他回旋的餘地。

可現在不同,蕭稹的默許,就好似将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親手交到他手中一樣,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沈韫不解,但更多的是懷疑,問道:“莫非這并非禁軍的玉牌?”

“是。”蕭稹道,“也不是。”

沈韫蹙眉,覺得對方故弄玄虛。

“你從那群人手裡搶奪的那塊确實是禁軍的玉牌,可你此刻拿着的并不是。”

蕭稹說着就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與之不同的是,他手中那塊玉牌上沾了血,而沈韫手中那塊沒有,且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玉牌上刻着的符文其實不一樣。

沈韫懷疑自己真的是摔下來的時候撞壞腦子了,怎麼連玉牌被掉包了都看不出來。

“那這是?”沈韫指腹掐住玉牌一角,又仔細觀察上面的符文,最終在右下角發現一個類似印章的東西,但看不清具體寫了什麼。

“瓊州的通關玉牌。”蕭稹道,“效力與通關文牒一緻,但出入無需登記在冊,是兄長留給我的。”

沈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對方這麼做的意圖,還沒來得及問,隻是疑惑地擡眼看對方,就見對方再度開口,神色鄭重。

“我并非算無遺策。我算不到你當初在京都是詐死,算不到你在回城後第一時間來的是昭陽寺,算不到倚樂閣那天禦史台會以捉拿朝廷欽犯為由闖進來,我也算不到你會去洺台,更算不到你會跳下來。”蕭稹道,“沈君容,不論你信不信,我從未動過要将沈氏也牽扯進來的心思。我不否認此舉會連累沈氏,可我已然想好了退路,宋鶴卿也會助你。”

至于什麼退路,蕭稹沒說,許是沒有意義,畢竟事已至此,沈韫除了死在湖中,沒有别的路可以走,回去隻是徒增危機。

沈韫半晌未言,再開口卻還是半信半疑:“通關玉牌……殿下,沒記錯的話,這塊玉牌,你從還在學宮時就一直帶在身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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