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燈光變換莫測，随着前行一個個閃過，透過玻璃窗打開的一道縫落在徐盼臉上。象牙白的面容被染得美好豔麗，襯托出不同的心境，唯獨他專心不變的俯視着褚朝陽，視線中隻有褚朝陽。

褚朝陽被看得心神顫抖，他呼吸一滞，理智與欲.望糾葛。

他看不透徐盼此刻的情緒。

靜了幾秒，褚朝陽再次挨近他，同時又用手遮住徐盼的眼睛，鼓起勇氣去撬開徐盼的牙關。怯怯地用舌去勾他的舌，即使徐盼去咬他，他也認了。

掌下的睫毛眨了眨，似乎也是在糾結。

褚朝陽想拽着徐盼往更深處涉水。他覆上趙晔留下的掌印，生澀地挑逗着，激的徐盼握緊了他的肩頭。

“朝陽……你别！朝陽，你老實一點……”

徐盼大口喘着氣，和褚朝陽抵住額頭别開，呼吸帶着細微的水意。他受不了，推拒的手越來越軟，迷迷糊糊地腦子隻剩下躲開的念頭，他難耐地皺眉。

……

夜風溫柔，休息站。

保镖從車上離開後，等了好一會兒，褚朝陽才起開。

徐盼腿軟的站不起來，俯趴在座位上隐忍着難耐地抽泣聲，唯一完好的左手死死抓着掌心，手背上的血管迸起。身體本能的反應與他欲拒還迎的反抗截然相反，那種臊人腥甜的味道充斥着車裡，他不該縱容褚朝陽的。

做哥哥的就不該偏心。

褚朝陽拿過濕紙巾擦拭着徐盼的腿根，把本就濡濕的皮膚蹭的水哒哒，就這車裡的燈光把徐盼身下看的清清楚楚，綿柔的觸感不放過一絲一毫。

他知道且熟練，必須在事後做好清理，他要做好男朋友該幹的事。

褚朝陽是會疼人的，但他隻疼徐盼。

在記憶中，孕期的徐盼總是嬌嬌弱弱，兩人的關系像是颠倒了，徐盼坦然使喚着他。黑色可愛的瞳孔鎖住他，笑盈盈地依偎在褚朝陽身畔，或許就是在勾引他吧。

孕期貪欲。

褚朝陽不願去碰徐盼，但不代表沒用過道具。

最後那段時間裡，在得知醫生的醫囑許可後，褚朝陽就會偶爾幫一幫徐盼。那時徐盼敏感得很，經不起一點撩撥，輕易就會癱軟在褚朝陽懷裡扭動。

褚朝陽還記得那隻細白的手從眉間鼻梁撫摸下滑，帶着溫暖的香味。

這個距離太暧昧了，徐盼就是故意的。

他真的想不通徐盼為什麼要自殺，明明褚朝陽對他很好，他比趙晔那個傻逼好的不是一星半點。他盡可能抽出多的時間去陪徐盼，要是實在忙的厲害就幹脆居家辦公，每天都留意他的細微變化——在審視伴侶的标準上，褚朝陽真的竭盡所能了。

他真的在把徐盼照顧好，砸錢，用心，能做的全都做了。

其實他也不是完全容不下徐盼肚子裡的野種，隻要徐盼願意留在他身邊，他就肯把野種當成自己的孩子。

一個男人做到這份上真的足夠了。

——我到底哪裡不如他？

褚朝陽注視着徐盼腰身上印記，已經被他蓋下去了，喉嚨深處很癢，咳也咳不出來，心也癢。他有些懷念他哥了，全身心地都依賴着他，即使是裝着騙他的也騙的他很開心。

他想讓二十一歲的徐盼也騙騙他。

褚朝陽幫徐盼穿好褲子，從背後抱住他，委屈地在後頸親吻磨蹭：“哥，我想你了。”

徐盼氣息未定，腦瓜子徹底暈暈乎乎了：“你已經摟着我了，還想怎麼樣？”

“不夠。”褚朝陽試着嘬出草莓印，和徐盼的脖子較勁，“哥，我不比趙晔差，他可以的我也可以。”

徐盼嗤笑一聲，他擡手去擰褚朝陽的臉，恨得咬牙切齒卻拿褚朝陽沒辦法：“你到底想和他比什麼。褚朝陽，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褚朝陽臉上的肉很軟，能扯得和蠟筆小新似的，在他哥說話時又親了一口：“那你打算怎麼弄我？”

“為了野男人不理我？”

“還是說為了野男人打我一頓？”

“你胡說八道什麼。”

徐盼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兩個都做不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褚朝陽送回他爸身邊。

但徐盼又舍不得，他覺着褚振華抽不出精力去關心他弟弟，他會心疼在自己身邊好好的朝陽變得悶悶不樂。

褚朝陽親昵地蹭着：“哥，我好喜歡你。”

“那你就喜歡吧。”徐盼被他弄得一身汗，“松開我，熱死了。”

奔馳的車窗緩緩打開，晚風徐徐吹入，徐盼後知後覺意識到街景十分陌生。他推開褚朝陽的腦袋向外張望：“我們去哪，不回家麼？”

褚朝陽笑了下：“帶你去省城，我在那邊有套房。”

徐盼無語地斜他一眼：“明天我得上班，你得上學。”

褚朝陽托腮望着：“……明天學校不上課，你那個工作辭了吧，沒必要吃苦。”

徐盼頭疼地癱靠在座位上，擡手在褚朝陽發頂搓一把，沒處撒火就推了下：“月中了，我工資還沒發，再等幾天就發工資了。”

這是真正能把他惹火的底線。

“我給你補上。”

“不一樣，你的錢是你的，我掙得是外面的。把車往回開。”

褚朝陽心情挺好的，自得其樂地玩着他哥的手，眼裡漾着歡喜：“接下來就别幹了。你看你手燙的，什麼都做不了，别上趕着往那去了。”

徐盼懶得和他廢話，眺着窗外：“你真會替我擅作主張。”

褚朝陽挨着他，下巴枕在他肩上：“我沒鬧，真不讓你做那種活了，太辛苦了。我舍不得，我心疼你。”

聲音輕柔，夜風也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