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乍起一團火,熊熊燃燒,瑪莎拉蒂的車門緊鎖,俨然成為困住車内人的牢籠。慘叫悲鳴,一聲比一聲痛苦,黑煙攪和着沖天烈焰深入天際。
褚朝陽的嘴角勾着殘忍的笑,俊美的面龐被火光映的猩紅,眼睛卻亮的吓人,興緻勃勃的眼眸有着快意的爽利。
三年了,他終于讓那對狗男男付出代價了。
一想到黃泉路上,趙晔會和楚瑜相互埋怨撕逼,他便笑得更開心了。他們會下地獄,把十八層的苦難折磨全都經曆一遍,把那些浮于表面的愛情砸個稀碎,暴露出最醜陋的本相——虛僞的令人作嘔。
要不是因為趙晔不安于室,徐盼怎麼可能會死。
時至今日,褚朝陽仍記得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徐盼,病癯的沒有一絲生機,高聳的肚子襯得四肢纖細,就像一隻可憐醜陋的青蛙。
冰涼慘白的手拉住他的袖口,小聲問道:朝陽,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
這話聽得他笑不出來。
褚朝陽沉默了,他知道徐盼快死了,他把自己所有的生機全部透支給了肚子裡的野種。他哥太傻逼了,居然相信楚瑜說,孩子就能留住男人。
男人都是爽一下提上褲子走的生物,誰會為了下頭的一激靈去買單。
十月懷胎,痛苦地隻有孕育孩子的那一方,做出選擇後的徐盼已經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他喪失了為人的基本權利,粗鄙點說就是随便趙晔艹的母狗。
沒辦法,徐盼腦子不好使。
真的。
聽徐盼他媽說,徐盼五六歲的時候很機靈。
白白淨淨特别有眼力見,會撒嬌地給她端茶倒水,動不動就說媽媽辛苦了。然後就在一年冬天,她出去做短工的時候,發燒燒傻了,錢全都被他丈夫拿去耍錢喝酒。推開門隻看到醉醺醺的男人和小聲喊媽的徐盼。
當時褚朝陽作為流落民間的太子爺,被徐盼他媽撿回去,當是個小貓崽子和徐盼一起養大。他們家是真的窮,好賭的爹早死的媽,燒腦殘的哥哥無語的他。
徐盼真把他當弟弟了,每次他爸抽腰帶打人,他都攔着讓褚朝陽快跑。
冰冷的雪花夾着冷風呼嘯大地,居民樓裡的聲控燈在黑夜中亮起,滅了變再次亮起。褚朝陽跑了好遠才回頭,徐盼他媽活的時候,他從沒見過這種場面。
等到聲控燈不再亮起,褚朝陽才輕手輕腳的順着門縫溜進去,徐盼笑他和做賊一樣。
其實仔細一想,徐盼也不算太傻。
正常的簡單的交流溝通他都行,他的生活自理能力也沒有問題,甚至高二辍學的時候班主任還到家裡來家訪呢。
可能是把心眼子燒沒了,稍微對他好一點他就義無反顧地對那人好,誰都能辜負他的真心。
在霧霾最嚴重的那年冬天,徐盼他爸因為醉酒淹死在河裡了。
從此徐盼沒了親人,隻剩和褚朝陽相依為命,但卻是他們過得最舒心的一年冬天。
之後他們便好過了一些。
開春的時候,徐盼在飯店打工時遇到了趙晔,輕輕松松就被他三言兩語騙走了,從沒告訴過褚朝陽。
同時,褚朝陽他那位弱精且性無能的總裁親爹找上門了,非常感激徐盼照顧自己唯一的兒子。給徐盼塞了一大筆錢,連拖帶拽的押着褚朝陽走了。
等到褚朝陽順順利利成了xx集團接班人了,他立刻去找徐盼,他喜歡徐盼,他要把他接到身邊來。
做弟弟也行,做男人更好。
可不過幾個月,就發現他哥手上多了個戒指,牢牢鎖在左手無名指上,上面刻了個Z&X。媽的,玩的真花哨,根本就不給褚朝陽上位的機會,這東西就和狗牌似的,挂上就知道是有主的東西了。
因此排除了一個選項,褚朝陽隻能做弟弟了。
反正就是東折騰西折騰,在商業競争期得勝後,收到趙烨的郵件之前,褚朝陽都還覺着趙烨是個年少有為的——為了羞辱褚朝陽,郵件裡全是徐盼的視頻——他哥跪下來哀求,卻被哄着勒令打開身體,對着鏡頭展示他身下的畸異。
和正常男人比,他哥多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