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靈将其餘幾條線索用卡片封好,見着手上輕薄的幾張線索卡。柳詩靈望着望着,忽然輕笑出聲。
燈火微頓,目光中帶有探詢,“怎麼?”
“剛才我在屋裡翻翻找找,分析哪個是日常用品,哪個才是線索……結果隻要動動手,好簡單,襯得自己有點蠢。”
燈火略微思索,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盞,示意她使用術法。柳詩靈手指輕攏,而後卡片出現在指尖。
他伸手接過卡片,而後向她展示,卡片上内容為:“驸馬房中桌面上,這是一盞白瓷茶盞,完全嶄新的模樣。裡面裝有碧螺春茶,聞之清香,當是好茶。”
燈火道:“這顯然不是線索。”
柳詩靈怔下,随即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幻境中所有的物什都能制成卡片攜帶。
所以沒法應用到處掃描的方法,簡單粗暴地獲得大批量的線索。
則還是要根據人物與故事分析。
整理好卡片,她與燈火一同往樓下走去。
待到一樓桌邊,栩與蘇蕊已經坐好,兩人面前桌上也有幾張卡牌平鋪。
此時蘇蕊吃着糕點,見燈火坐下,忙起身向他位置過來,最終坐到他的身邊。蘇蕊将盤中糕點推向前,越過燈火的位置靠向柳詩靈面前。
“這個糕點很好吃,你也嘗嘗呀。”
柳詩靈應承下來,倒并沒有動作,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卡片。
蘇蕊:“你們也搜到了很多線索。現在就差風閣主了。”
蘇蕊話音剛落,室外便傳來腳步聲,聽起來走得并不順暢似的。
柳詩靈往門口看去……
她頓時便明白了,為什麼風白露沒有教自己使用幻境中的工具。
便見風白露懷中抱着幾本書,左手胳膊上挂着一團繩索,腰間挂着一枚不符合他氣質的黑色大塊玉佩……還有右手彎夾着的木棒。
這一切都表明,風白露一樣不會使用卡片工具。
風白露見衆人,步子也是一頓。
片刻後,他向衆人發問:“你們的線索呢?難道要憑記憶來對峙?”
栩晃了晃手中的卡片。
風白露疑惑,“哐啷啷”将證物放在桌面,則繼續向前落座。
他見衆人桌上放置卡片,這才恍然,嘗試制作出一張包含“木棒”線索的卡片。
巨大且不易攜帶的木棒被縮成巴掌大小的卡片……
疑惑、恍然、窘迫……最終從容下來,這瞬間他的神情相當精彩。
大家坐好,于是開始進行線索分享。
第一個開始分享的是風白露,他直接用實物進行展示。
叔叔風白露:“我在馬廄中找到繩索,上面存有一條絲線。”
說完,他便向衆人展示出那條絲線。
柳詩靈接過繩子觀察,便覺絲線的顔色熟悉。她将卡片拿出,放在桌面上,“絲線許是來自驸馬房中的衣衫。”
卡片平整放在桌面上,象牙白色在深色木頭桌面映襯下格外顯眼。
她心中回想長衫具體模樣,衣衫樣式并不華貴,上面還沾有黃綠色的土。
就在她思索時,卡片上白霧肉眼可見地變濃厚,白色霧氣再次散去時,其中記錄衣衫已經出現在桌面上。
她略微掃上一眼,桌上之物與房中所見一般無二。
至此,柳詩靈越發覺得這個世界有趣極了。
先前系統36号說的修仙世界如何如何好,那般聽聞遠不及此時直觀所見,變幻法術綻放在眼前,那是極其神奇的畫面。
柳詩靈不禁暢想着,若是有一天,那樣法術于自己的指尖綻放,該是多麼有趣。
柳詩靈收回思緒,略擡眼與燈火對上視線。
對方的眼眸中映出她的面容,她的眼眸彎彎,如有星星閃爍其中,眸子滿是笑意與期冀。
她怔下,垂下眼,将兩條線索進行比對。
“對比下來,繩索上的絲線的确來自這件衣衫。”柳詩靈翻弄衣裳時,又注意到細節,衣衫右袖口抽絲,如此,細節更加對得上。
師傅栩補充道:“秋孀房中,窗台上留有繩子的磨痕,上面也有一樣的絲線。”
柳詩靈忍不住打趣:“怎麼有人行兇,穿這麼容易勾絲的衣裳?”
風白露繼續:“不愧是驸馬,最簡陋的衣衫也是真絲制成的。”
師傅栩:“先前養女說,驸馬到三樓後便沒有回來,叔叔碰到一樓走來的驸馬。所以?”
驸馬燈火點頭,“我在秋孀房中呆了不到半刻,便從窗台借由繩索離開。”
也就是八點二十二分左右,驸馬從三樓窗台,到達一樓的荷花池中。
柳詩靈思索,不由得皺眉,她向燈火投去探詢的目光。
這段話中,有明顯的漏洞。
師傅栩:“那你如何回收繩索?又如何解釋秋孀身上也有幹涸的土?”
驸馬燈火歎氣,“其實這就是我下手的方式。”
燈火伸手,用修長的手指撥開柳詩靈面前的卡片,在其中捏出一張,旋即白霧缭繞,一張紙出現在他的手中。
紙片被幾人傳閱,上面正記載着強力蒙汗藥的藥效。
“我趁秋孀不備,用蒙汗藥将她迷倒,用繩索将她運往一樓,秋孀到達一樓,我将繩索解開,憑借輕功而下。最後在蓮花池,我把她僞造成溺斃的樣子,在秋孀的腳上綁上石頭,墜入池底。”
柳詩靈向他發問:“那她斷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