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丈夫手裡拎着一堆禮物,往周麗英手裡塞:“真的是要多謝您的女兒了。她在火車上發現有拐子抱着我們的孩子,然後就把人抓住了。”
周麗英連忙擺手推拒:“不用不用,這些東西也太貴重了。佩芸幫忙抓拐子是應當的。”話雖如此,實際上周麗英心裡也忍不住為女兒驕傲。
“沒事!祝佩芸同志救了我們孩子,這點心意,您還是收下吧。”
“真的不用,不用!”
這樣的動靜,連同一層的鄰居們都探出頭來看是發生了什麼事。丈夫跟周麗英互相推辭着,妻子則向樓道裡的鄰居們解釋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而來。陸舒陽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陸舒陽:“……”
看熱鬧的鄰居們起哄道:“喲,佩芸回來啦?”
佩芸?
聽到這個名字,夫妻倆回過頭,一眼就看見不遠處走過來的年輕女生。他們感激不盡道:“你就是祝佩芸同志?還記不記得前陣子你在火車上救的那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家裡人帶他出門轉悠轉悠,一眨眼孩子就不見了。要不是你,我們兩個要後悔一輩子啊!”
陸舒陽有點意外,她倒是沒想過那個小寶寶的父母會特意找上門表達感謝。她搖了搖頭,沒當回事:“舉手之勞而已。”
祝奶奶提醒道:“麗英啊,你怎麼還讓人站在外面?”
周麗英一拍腦袋:“哎呀,是我不好,你們快進來。”
夫妻倆進門以後,和周麗英又是一番極限拉扯。
最後還是從祝學文家裡回來的祝立誠推開門,打斷了這場拉鋸戰:“麗英,這兩位是……?”
夫妻倆連忙解釋。祝立誠本來因為修理弟弟而不大高興的心情倏地高漲不少:“啊,原來是這樣。你們遠道而來,不如一起吃個飯吧。”
飯後,夫妻倆把禮物放下就跑。周麗英追都追不上。
等到第二天,陸舒陽出門的時候,就聽到了誇大版本的:她在火車上狠狠地把拐子揍了一頓,救了好多個小孩子。
陸舒陽再次:“……”當時先動手的可是那個拐子。
系統提醒她:【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不算錯。何況宿主在向家村也真的揍了向朋義和他的同夥。】
陸舒陽:【那也是正當防衛。】
系統:重新定義正當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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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大學開學比其他大學要早不少。春寒料峭,冬日的冷意還沒有散盡,陸舒陽就要動身前往國防大學所在的洪安市報道。
祝立誠為了等着送陸舒陽上火車,特意打申請在家多留了幾天。幸好最近沒什麼事,上面同意了。
周麗英則恨不得給陸舒陽帶上一大堆的東西,最後還是陸舒陽精簡了一番,才削減到隻剩一個行李箱和一個背在身後的網兜,裡面裝着被褥和衣服。
祝奶奶也有事沒事,總愛到陸舒陽這裡來看看,念叨她幾句。
周麗英萬分不舍,送女兒上火車時,還沒忍住攬着陸舒陽抽泣。陸舒陽記不清自己來這個世界以後被多少人抱過了,她輕拍周麗英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一邊也不忘叮囑她:“媽媽,我和爸爸不在家裡的時候,你要保護好自己。”
“媽媽知道。”周麗英哽咽着應道。祝立誠跟她說過,家裡就屬女兒最擔心她受委屈。做母親的,怎麼還能反過來讓女兒不放心呢?
好一會兒,周麗英總算松開手,恍惚間才意識到,她的女兒已經長得比她還要高了。她将原本的披肩長發剪成了利落的齊耳短發,露出飽滿的額頭和姣好的五官。那是一張帶着南方姑娘特有的溫婉氣質的面孔,可那雙眼睛裡透露出的,卻是如利劍出鞘般铮然的金戈鐵馬之氣。
陸舒陽看見,祝立誠站直,對她行了一個軍禮,有着來自父親的疼愛和來自前輩的期許。然後,他給了陸舒陽一個新的稱呼:
“小同志。”
他說:“出發吧。”
出發去往屬于你的未來。在那裡,你會遇到嚴格的教官、可靠的戰友,以及,兇惡的敵人。
但是沒關系,為了這個如旭日般冉冉升起的國家,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