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惹不起躲得起。
富二代能不能把精力花在其他地方上,比如資助一下貧困大學生?
“你居然敢不信我!我騙你做什麼?我說過的話一向算數,說了真心賠罪,就肯定不會再捉弄你!青葳姐呢,你不信問她!”
“我不想去。”盛未夏懶得周旋,“再見!”
“把事情辦好了,老大馬上撤了您的禁足。”阿九說過的話,在喻書蘭腦海裡回旋。
“我求你!”喻書蘭豁出去咬牙說,“算我求你!我要再騙你,捉弄你,我就……我就賠你一萬塊!”
不知怎的,她情急之中脫口而出。
說完她一閉眼,完了,這下是真完了,别說辦好這件事,這鄉下來的丫頭估計恨不得沿着電話線過來要扯自己的頭花。
但沒想到,對面緩緩嗯了一聲:“口說無憑,你寫個字據,簽字按手印送到我這裡來。”
什麼意思?
喻書蘭腦子有點轉不動:“你答應了?”
有錢賺為什麼不答應?
盛未夏覺得這個富二代大概真是個草包,奇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字據上寫清楚一點,欺騙捉弄的定義寫明白,一萬塊我隻要現金。”
說完對面電話挂了,喻書蘭握着聽筒一頭霧水。
這是……談妥了?
但無論如何,萬裡長征第一步已經成功跨出。
喻書蘭按她要求寫了張紙條,但在交給阿九之前,猶豫着裝進信封糊好——不能讓人知道她有多丢臉。
“交給盛小姐?”阿九疑惑地捏着信封。
“對!你可别拆開啊,我警告你!”喻書蘭威脅,“而且你得告訴我哥,人我可是請到了,到時候說話算話!”
阿九把紙條送到顧家,見盛未夏拆開信封,看完裡面的紙條嘴角含笑,總算把心裡的古怪摁了下去。
“告訴她我答應了,明天吧,地址留給我。”盛未夏收好字據。
她答應喻書蘭去,一來是清楚有喻時的緊箍咒在,對方不敢再做什麼,二來是明白,既然她選擇了不出國,那總要和這幫人打交道,避不是辦法,最好能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讓她們知道,自己不混圈子,但也不怕惹事。
最後,她有些好奇,到底為了什麼,喻書蘭甯願花一萬塊錢打賭。
——反正不會吃虧,有錢兜底。
阿九笑着說:“哪能讓您自己過去,我明天來接您。”
“那多謝你。”盛未夏微微點頭。
正好,她不想用顧家的車。
“您客氣。”阿九低着頭轉身,心裡暗奇。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每見一次盛小姐,都覺得有變化,仿佛脫胎換骨一樣,一次比一次讓人刮目相看。
這種舉手投足之間的風度,别說農村養不出來,錦中市的煤老闆千金圈子裡,也沒見過這樣的。
要讓他來形容,有些詞窮,隻覺那種氣韻質地跟年齡無關,實在是獨特得很。
第二天上午,阿九果然準時來接,車停在顧家别墅門口。
這輛車在錦中市實在很出名。
一而再,再而三地停在顧家門口,左鄰右舍都好奇打量着。
顧家一番忙亂。
車來了,盛未夏才說是來接她去喻書蘭家的,把顧德勝夫妻倆驚得一跳,發現該給她準備點什麼但全無頭緒。
盛未夏套好鞋子,轉身拎起早上覺得好吃,讓廚房多蒸的幾塊白糖糕。
“小夏……不好這樣上門吧。”蔣秀荷急道。
“沒關系。”
她跟喻書蘭絲毫不熟,不知道對方的喜好。
而從她角度來說,如果不是特意為對方準備的禮物,那都不合适送出去。
還不如帶一份點心,至少能吃。
再說,她和喻書蘭都心知肚明,彼此并不是朋友。
那就更不需要這種虛禮。
顧青葳在一旁冷眼瞧着:“姐,媽是怕你失禮,去人家家裡空着手不太好。”
盛未夏瞥了她一眼,懶得應付:“下次你去的時候像樣點就好了。”
說完,顧青葳臉立刻一沉。
跟她交鋒過幾年,實在太清楚她最受不了什麼了。
說完,盛未夏拎着糕點出去,阿九為她打開後門,等她上車後,後退一步禮貌地對顧家衆人說:“結束後我會把盛小姐安全送回來,請顧老闆和老闆娘放心。”
看着一騎絕塵的車尾燈,顧德勝茫然地問顧青葳:“上次不是說,喻家這個二小姐沒法出門麼?怎麼把你姐請去了,你姐什麼時候跟她這麼熟了?”
顧青葳表情一暗,咬着唇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