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殺了……解脫……我……死了……”
“哎呀呀,不要說話啦,我又沒法止住你内傷的血,如果你吐血太多酒這麼死掉的話,肉會變臭的。”
鬼的輕言細語,在這個時候,就仿佛是地獄魔鬼的呢喃。
大多數人,即便是吃什麼牲畜,也是宰了再吃,即便圖新鮮也不會看着對方哀嚎的樣子還能吃下去……尤其是本來為同族的鬼和人。
它……到底是怎麼做到,一邊和食物聊天,一邊折磨食物,還要一邊吃掉的?
眼前這個惡鬼,沒有心麼?
不,或許惡鬼有心,本來就是她的幻想。
恐懼壓的意志喘不過氣來,難以思考,身體卻還能按着她的意志行動。
“昏昏倒地。”
魔咒并不是對準鬼的,缪戈很清楚,如果是用這類的魔咒去攻擊一個下弦,威力恐怕并不足夠擊退這樣強大的鬼。
她的魔咒對準的是那個被當做活體食物的同伴。
打暈他,減緩他的痛苦,是她能做的最後的事。
對方的傷勢,就算是送往聖芒戈也不一定能救得回來,更不要說醫療魔咒強度隻足夠應付考試的她了。
而連着的,幾乎重疊的第二個和第三個魔咒第四個分别對向了鬼、自己的身後和自己身前了。
“除你武器。”
“平安鎮守。”
“鐵甲護身。”
即便缪戈足夠聰明,預計到了對面的鬼發現自己的武器被打開以後,一定會對她進行反擊,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對方的反擊竟會直接将懷裡已經瀕臨死亡的隊士丢過來。
缪戈想要在撤銷魔咒接住人已經來不及了。
同時釋放四個完全不同性質的魔咒幾乎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并不能在釋放一個解除自己咒語的反咒。
于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隊士,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防禦魔咒上,魔咒裂開,對方身上本就因為痛苦而難以起效的昏迷咒被強行掙脫,清醒過來,充斥着恐懼痛苦的眼神,混着污濁的血一并濺到了缪戈臉上。
缪戈似乎聽見了脊椎和胸骨碎裂的聲音,對方沒有手,落地的時候連蜷縮着保護一下自己都不行,就像是砸在牆上的裝飾品一樣,四分五裂,藕斷絲連……完美的融入了地面上那黏糊的血迹之中,與那些殘肢毫無分别。
不能看,不能想,不能去考慮自己會怎麼死。
不認真對付面前的鬼,她和背後還活着的那位隊士,都得死。
“哎呀呀,真是好讨厭的人,你們擅闖别人的宅邸也就算了,居然還打擾主人家進食還在别人進食的時候,偷别人的武器……哎呀呀,你們鬼殺隊的,都是這麼沒有教養的麼?”
那個鬼長得高大,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有縫合出來的傷口,如果不看他的眼睛,不看那青黑色的皮膚,不看那怪異的衣服與姿态,對方看起來跟一個過于高大的人并沒有明顯的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