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超出了她先前的認知,不過魔法世界千奇百怪,自己又是臨時被丢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碰到理解不了的東西也是正常。
不過現在要緊的是另外一件事……
缪戈很确定剛才她沒有露出什麼魔力的異常來,這些人應該想不到自己是個巫師,她還沒有違反巫師保密法。
可是如果現在動用魔法的話,眼前的兩個人一定能夠察覺。
可是……這個人受傷很重,而且對方的鬼非常強大……如果不出手救助的話,對方那個叫做姑獲鳥的鬼,怕是下一招就能讓這個人死在自己面前。
這跟她之前面對過的那些惡作劇,霸淩都不一樣……是真的會死人的!
這裡并不是什麼幻境魔法,而是真實的世界。
對方就算不是巫師,隻是一個麻瓜,也不應該就這麼死去……死在一個奇怪的,顯然已經不是人類的玩意手上。
動起來,缪戈,不能讓對方死你面前!
可是保密法……
就在缪戈内心天人交戰的檔口,姑獲鳥再次朝着匡近的喉嚨伸出了魔爪。
“匡近!”
實彌大聲呼喚着,揮刀砍向了姑獲鳥。
風之呼吸·四之型……
揮舞到一半的刀刃沒能看下去,之前被暴擊的傷口忽然展開噴血,實彌大聲的咳嗽起來。
大概是因為喉嚨也一起手上的關系,他在咳嗽的同時,也吐出了大量的鮮血,将榻榻米染紅了一大片。
旁邊缪戈愣住了。
言語上的冷淡暴力,行為上的惡作劇,甚至還發生過學院裡面有人為了整她,故意給廁所隔間施加了各種隔離的咒語,導緻她被困了一整夜的事情。
她以為那已經是最大的惡意了。
生老病死是天理,但是除此之外,因為受傷死去,因為戰鬥死去,那都是書上的故事,都是曆史,她一直以為離她非常的遙遠。
直到剛才匡近被豁開腹部,直到看到實彌吐血。
那麼近……血都濺到了她的袍子上了。
姑獲鳥停下動作,纖細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死死的盯着實彌。
“什麼啊……這是……”
她喃喃自語着,視線在榻榻米的血液上,和實彌的傷口上來回搖擺,像是在不可置信的确認什麼東西一樣,最後瞪大了眼睛:“稀血!你是稀血的體質麼?”
白皙的臉龐泛起紅潮來,喉嚨裡散發出極緻愉悅時的聲音,眼神開始慢慢變得迷茫卻又尖銳,宛如置身夢境之中。
“而且還是,非常罕見的,百人份,不,你的血價值更高啊!”
意亂情迷的這麼說着的姑獲鳥,仿佛換了個人一樣的緩步走向實彌,她已經不把另外一邊的兩個人放在眼裡了,可是明明是要殺死對方,通紅的臉上居然還能露出慈愛的表情來。
“啊啊啊,實彌,你果然是屬于我的,可愛的孩子,我最愛你了,實彌,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所以啊,跟我永遠在一起吧!”
這麼說着的惡鬼,身體忽然産生了異變。
雙手掰着頭,渾身顫抖着,幾乎要站不住腳。
“什麼,為什麼?怎麼會這樣,我的身體……”
實彌獰笑着,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血,像是松了口氣一樣從新站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