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家夥!”白發少年太陽穴附近的青筋忽然炸開,顯然是憤怒到了極緻,再次揮刀砍了過去:“去死吧!”
“哎呀呀,你這個孩子真是不懂事啊,”女鬼輕輕一跳避開了他的刀刃,嫣然一笑:“孩子不可以拿刀對着父母歐!”
空氣中那股難聞的香氣更重了。
而下一秒,整個房間所有的東西都開始産生了變化。
得出手,得趕緊出手!再不出手就完了。
顧不上什麼保密法,讓在場的人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之後的懲罰就之後再說吧,這才是赫奇帕奇的做法。
“咒立停!”
可是無往不利的魔咒并沒有展示出它的威力,反而加快了這個奇怪的術式。
整個房間和剛才的走廊一樣,變成了覆蓋着紅色肉牆的地方。
而床上的孩子和隊士躺着的潔白的被絮也變成了肉塊,像極了軟趴趴的熟透的果實。
缪戈瞳孔都縮了起來,腦子幾乎都來不及細細的想,揮手下意識就是一個神鋒無影,割開了包裹着手邊人的肉塊。
然後冷汗浸透了她一身,手抖的幾乎拿不穩魔杖。
不應該的,她不應該用攻擊魔法的,攻擊他人的這個事實帶來的恐懼,遠比面前這個怪物帶來的多的多,足夠讓她拿不穩魔杖,可是不用的話,對方就會死。
怎麼辦?怎麼辦?
“這惡心的地方怎麼回事啊!”
“這是我的肚子裡面歐!”惡鬼泰然自若的道出了駭人的事實,然後露出了溫柔的微笑:“這下你們也我的孩子了。”
“啊?”
“你不信啊,那這樣呢?信不信呢?”惡鬼這麼說着,已經死去的三個孩子身體噗呲噗呲的徹底陷入了肉塊之中,随之整個肉牆都劇烈的鼓動了起來。
“多謝款待!”惡鬼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舐着嘴唇。
缪戈臉色慘白,眼裡泛起些許淚光。
她從小就經不得吓,吓的太過了,即便能冷靜下來也會有想要流淚的沖動,為此受了自己表哥不少欺負。
這種淚腺不受控的感覺真是令人厭惡。
“你這家夥!把屍體藏到哪裡去了?”
“她把屍體吃掉了。”缪戈緩緩的開口,臉上除了恐懼的淚水,還有一些麻木的東西。
“很奇怪的魔法,或者說這不應該叫魔法,也許是别的東西,那些肉牆就是她的内髒,愈合速度非常驚人,那些人的屍體,被她吃掉了。”
少年人側頭看了她一眼,灰紫色的瞳孔裡面都是驚訝到不可置信的神色:“喂,你要哭的話也得滾到外面在哭吧,現在哭有什麼用?”
可是就在他壓低聲音這麼訓斥的時候,惡鬼卻笑了起來:“哭也沒有什麼用啊,小姑娘,我是讓那些孩子從新回到我的胎中,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女鬼的雙手交疊與胸前,一臉憐愛的表情,語氣更是溫柔的令人作嘔。
這裡是哪裡都不重要了,白發的少年人氣到咬緊了牙,隻有砍下了這個惡鬼的頭,才能消滅心裡的怒火。
“喂,我待會打起來可管不了你死活,你自己注意點!能跑出去,就跑出去,别在這礙事。”
缪戈一愣,眨了眨眼。
明明是訓斥,可是她卻聽出了一些關懷的意思。
而對方的語氣更加的鋒利起來,面對上了對面的女鬼:“喂,不要在假扮母親做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了。”
“假扮母親?讨厭,我才沒有呢,我是替不幸病逝的愛女撫慰那些不得父母緣的孩子,我啊,一看就知道這些孩子受了多少傷。經曆了過多少慘烈的事,所以我要成為這些可憐孩子的母親。”
“你說什麼啊。”缪戈不可置信看着對方:“如果母親的位置可以被這麼随意的取代,那麼這些人還會這麼眷戀母親麼?正是因為血脈決定了我們依戀出生的地方,而長輩也會依憐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有母子母女的關系,你吃了他們,但是卻無法讓他們在好好的回到這個世界上,你算什麼母親啊。”
“賦予和剝奪你搞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