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神風駒拉着琉璃寶車穿雲駕霧,昆道宗的人瞧見後駕駛飛舟護在它的周圍。
石濤朝弟子道:“這個女人好得是八宗的長老,護着點。”
金猴姐的識海内,荇菜的虛影被石闆高速的力量沖撞,越來越快,快到像被高溫熔化。
忽然,背後出現一道金色的光,石闆沖擊她一起進入光門。
四周場景逐漸真實,一座昂于天地的大山山頂上覆蓋厚厚的冰雪。
荇菜的神識虛影還沒緩過勁,仰頭就是一枚火球從天而降。
她下意識舉手擋在眼前,再次被一陣熱力撲灼,流星墜地的火光熔化半山的雪水。冰雪彙成洪流,奔向山下。
濤濤雪水宛如天破個洞,奔騰淹掉大片山河土地。
而她眼前矗立的大石上流淌金色的漿紋,正是在虛空識海沖撞她得那塊“棺材闆”。
“金……猴姐?”
難道厲害的猴子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嗎?
石闆晃動兩下,算是做回應。
片刻後,一名黑發稚氣的少年郎從天而降,立在石闆面前。
他看不到荇菜的虛影,扛着一柄比人高的長劍,戳在晃動的石闆:“就是你害昆山融雪,淹掉昆山大地?”
頑石矗立不動,感應到此人的危險。
少年仰看天穹:“這時候怎麼迎來雷劫?”又細細地感應,忽然道,“天道囚石?呵,好好好,祂困我不能飛升,如今又困你?我偏不如祂意。”
劍急如光,眨眼功夫,天外隕石被削出個粗糙的人形。
荇菜:“毛裡毛糙的石雕手藝。難怪金猴姐渾身長毛,還以為少年郎是雕刻王者,竟然是個青銅。”
少年郎撫摸下巴:“嗐,不礙事,有陣法就成。不過,下一個分身還是去學雕刻吧。完美!”
荇菜瞪大眼,直奔少年郎的面前,從他的虛影上穿過:“黃椒!你是黃椒,道祖天尊黃椒!”
少年郎隻是金猴姐的記憶,理會不到此時此刻的荇菜虛影。
識海内繼續曾經發生過的事。
他取一套陣盤,提取上面的金色陣紋,融入石猴頭部。
石雕忽閃金光,粗糙的石頭人形具象出一具血肉。
“完美!”少年郎大笑,瞧向四處亂串的石人,“行了行了,你還是迎接雷劫吧。”
幾道紫雷劈下,石人越發毛裡毛糙,殘留得一截短尾也被雷劈掉。
少年郎不僅沒幫忙,還哈哈大笑:“這次的天絕陣可還行,隔離石心後摸不到你的神識内核。
不過,你沒法修煉。但你本身堅硬如鐵,除非量級紫雷,否則壞不了你的外型。”
此時,金猴姐的神識在荇菜旁邊凝聚:“沒錯,他就是那個把我變成人的修士。”
荇菜眨眼:“起初你也不是猴,隻有三分像。”
金猴姐叉腰:“你幫他說話?該死的紫雷把我劈得越發毛糙,他設在我體内的天絕陣法在長年累月中讓我生成猴子的模樣。”
荇菜恍然:天絕陣法是黃椒擺在她體内,此前從金猴姐吸納的靈力是運轉陣法的基礎靈力。
不與她辯這事,荇菜反問:“你認識黃椒?我以為你是他的分身!天絕陣又是什麼陣法?”
“我怎麼可能是他的分身?我就是我,不是誰的分身。起初我的意識薄弱,但是他教我很多。男女無障的大道理是他說給我聽。
因為他是男身,我又知道人間男女生子的事,靈機一動說做女猴,給他生孩子。我是不是很聰明?”
“……”荇菜無法點評,而且話題跑偏,有種拉不回來的無力感。
識海裡,黃椒少年郎禦劍帶金猴姐下山,教給她不少人間的道理。金猴姐看到昆山國人在大水的災難裡互相幫助,決心做女子。
正如她的解釋,小女子追着黃椒,說給他生孩子,像在大水中互相幫助的妻兒父子一樣。
水澤鄉的成型也是因為這次的大水。
黃椒帶災難裡的百姓開河渠、洩洪,讓昆山流出去的水流經羽民國,成為川江淵,分流入西塔地境和地勢最低的水澤鄉。
昆山地區的災難過去。
金猴姐徹底被天絕陣法養成現在的模樣,從羽民國重返昆山地區,被人罵為半妖猴怪,因為适應不良,躲入深山秘境。
金猴姐的聲音極低:“他說他是被天地捆縛在世間得另一枚頑石。他送我隔絕神識窺伺的披風,就再沒回來。我想跟着他,可他一走就不知道去哪。
我在秘境裡睡好久,被人修吵醒,又躲回人群。
這次,我藏得好,一直過好多年都沒被人發現。
千年前,我聽說有少年郎劃分十國,阻止大陸戰亂。我想那個人應該是他,兜兜轉轉過千年,就把他忘記了。
最近二十年,我在紫芳城開客棧,做金老闆。偶爾打金花送人,也想體會人世間的人情冷暖。沒想到啊,最終沒藏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