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我會盡我所能。”
随着裁判的一聲哨響,比賽開始。
悠月深吸一口氣,準備發球。
經過一周多的相處,柳前輩的網球風格他早已熟悉,雖然他還是不明白,數據網球是怎麼做到,在場上這麼短的時間内,算出那麼大量的數據。
但,憑此制定比賽戰術,已經足夠。
既然是通過收集的數據打網球,那隻要打出數據之外的球就好了。
他先嘗試着打了一個,平時開局時很少用的側旋發球,然而等球打過去,柳卻仿佛早已料到,腳步輕盈地一側身,球拍輕輕一揮,那帶着詭異弧線的球便穩穩落在了他的球拍上,稍作停留,随即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反彈回來,直逼悠月的死角。
悠月心中一驚,但身體反應迅速,憑借着出色的移動能力和敏銳的直覺,他勉強救回了這一球。
然而,這隻是開始,柳的攻勢如潮水般湧來,每一個球都似乎經過精心計算,既不過分用力,也不留有餘地,恰到好處地壓迫着悠月的防線。
與此同時,柳開始了他像預知一般的數據網球分析。
“50%可能為截擊球,網球落點為網前5.32米……”
悠月又一次體會到了,與數據網球選手比賽的痛苦,絮絮叨叨的分析,像精神壓迫般萦繞耳邊。
總是會将對方的分析預測,與自己的擊球結果做比較,隻要預測結果一樣,就會不自覺的想要改變打法,進而制造出更大的破綻。
悠月不斷嘗試變換打法,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先打一球看看。
可在收集了充足信息的柳面前,全都無功而返。
球場上的情況膠着,悠月卻感覺,自己仿佛一隻蝴蝶,不小心粘在蜘蛛網上,越是掙紮,束縛便越緊。
柳的每一擊都像是精準無誤的絲線,逐漸将他纏繞得更加牢固,悠月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每一次揮拍都顯得愈發沉重。
結束的哨聲響起,悠月呆立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網球緩緩滾落在地的瞬間,耳畔還回響着裁判宣布比賽結束的聲音。
他未曾料到,即便自己傾盡全力,與柳前輩的差距仍舊如此鮮明,仿佛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不對,我真的拼盡全力的嗎?
他扪心自問,我的網球水平原來這麼低,如此簡單的被人全部掌控,連一點實質性的掙紮都沒有。
真是,太難看了。
渾渾噩噩的走到網前,與柳前輩完成賽後禮儀,看着前輩投來擔憂的視線,心裡五味雜陳。
拒絕過來安慰他的朋友,悠月獨自一人,來到網球場後的大樹旁。
此時,大家都忙着關注正選選拔賽,平時也很冷清的地方,此時空無一人。
他三兩下爬上樹,坐在粗壯的枝幹上,悠月背靠着樹幹,目光穿過稀疏的樹葉,凝視着灰蒙蒙的天空。
微風拂過,他閉上眼,任由思緒在腦海中翻騰。
這場比賽其實他早在開始前,就已經做好了輸掉的準備,畢竟前兩天,才和柳前輩比過一場。
就算他的網球水平坐火箭似的攀升,一時間也爬不到這樣的高度。
那又為什麼會有不甘的情緒?隻是因為輸的太難看了嗎?
思來想去沒有答案,下一場比賽又即将開始,他甩甩頭,索性将問題轉到選拔賽後再考慮。
等到落日西垂,正選選拔賽也按下結束鍵,悠月以5勝2負的成績憾居b組第3位,第1名和第2名分别是柳和仁王。
等到真田公布正選名單時,果不其然,沒有悠月的名字。
還沒等他收拾失落的心情,緊接着。
“……正選候補:松田悠月。”
“正選候補?”
“國中網球比賽,需要參賽學校網球部一隊8人,在比賽現場進行登記。幸村住院後,名額空出一人,經正選讨論,一緻決定選擇你為正選候補,跟随正選參加比賽。”
一旁的柳溫聲解釋。
“成為網球部正選候補,意味着要代表網球部參加比賽,以後的訓練時間也會和正選同步。”
悠月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懵逼,隻呆呆地點頭應是。
真田捏緊帽子,嘴張了張,最後隻說了一句:“不要松懈!”
切原則是另一個極端,從聽到悠月成為正選候補的消息後,他就激動的手舞足蹈,比當事人還要興奮。
來不及等網球部訓練結束,他已經開始琢磨,要去哪裡慶祝這個好消息了。
看着周圍的大家都在為他開心,悠月嘴角也輕輕翹起。
這樣的網球部生活,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