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真的沒必要學習《邪神百科全書》。”
【你覺不覺得不重要,反正考試會考。錯一處記一次小本本,你自己看着辦。】
“好沒勁啊!我都不想吐槽……那些二流貨色,信仰沒發展多少,就會起長到記不住尊名!而且還很難聽!再看看這些權柄關系,都穿模了,互相疊在一起了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好嗎?巴掌大點的權柄整天搶來搶去,懶得噴!……反正我根本不會被創到不是嗎?幹嘛非得去搭理比自己低級的東西?”
【為什麼你就能肯定自己絕對不會被創到呢?】
“本來的事吧。再說了,裡包恩都不理會比自己低級的貨色,既然你的定位是裡包恩,我這也是在向你學習。我們去學點更有意思的好不啦!”
【所以裡包恩都是直接決定今天學什麼,沒有反駁,沒有民主,隻有霸淩,隻能順從。我想考什麼,我說了算,你說了不算。】
“……這個cosplay我們到底還要玩到什麼時候?已經可以了,我已經對他沒有興趣了……我現在對沢田綱吉沒有任何興趣。”
【你可能隻對他生活中遭遇的挫折失去了體驗興趣而已,但對他本人興趣還是很大的。】
“好好好,我承認可以了吧,我對他本人的興趣确實沒有消失……但是這種體驗很無聊好不好?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怎麼會無聊呢?我倒是挺有興趣的,還可以繼續玩下去……至少十年吧!】
“那是因為你負責扮演的角色是裡包恩啊!誰會不覺得cosplay裡包恩有意思……HELP!!那種事情不要啊,我絕對堅持不了十年!!”
【如果……】
>>>
白蘭小姐一手撐着臉頰,眼眸微垂,像是有些出神的望着某個方向。
她的神情浮在熱水升起的白霧中,顯得若隐若現。
浮世英壽忽然一下子反應過來——也許他還沒有真正恢複,但已經好了很多,逐漸在脫離那種靈魂不受控制,無法進行思考的渾噩感。
“你……”
滾燙的熱度似乎還停留在耳邊,他不禁偏過頭:
“……你為什麼會幫我?”
問題問的有點兒矯情。他并不是挑剔、又或者不相信的意思,如果從開始就沒有白蘭會幫忙的預料,他也不會跑過來……他隻是,因為……
……白蘭對他也未免有些太好了吧?
她可以幫他清醒過來,再講個笑話什麼的……或者是指點一下……她肯定有很多種方法。
但是把他帶回來放進浴缸裡這種程度是不是也有點——
若隻是對他稍微好些倒也沒什麼,可不管怎麼想,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有些——
“我本來也沒想幫啊,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英壽剛想換個說法重新說,便聽到這麼一句。
隻見白發少女面上,露出一副“明明都是你的問題”的嘴臉。
換個人來說這句話的話,可能會有種仿佛是在傲嬌的錯覺。
但是英壽覺得白蘭不是在傲嬌,至少現在不是。
聽起來就隻是單純的……缺德。
浮世英壽頓了一下,開始在内心反思:自己為什麼變得好沒禮貌。但是白蘭也很沒有禮貌……那算了,把那些不重要的條條框框抛開吧!
“這樣子也叫做「心血來潮的舉手之勞」麼……”
可無論如何,事實上,她給的行動就是比話語所言要多很多很多。
“你覺得讓我來幫忙會好嗎?”
白蘭托着臉,“你察覺到了我的秘密,對我了解比别人更多。你接觸了原本不應該接觸的神秘,所以神秘也發現了你。”
“若非沒有被這些接二連三意外刷高了【靈感】,你也不會碰到今天這種倒黴事。除此之外,别的麻煩……都在你自己完全能夠解決的範圍裡吧?原本就不需要我幫你……對不對?”
白蘭繼續說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不要産生接觸,不要知曉更多……原本的那個難度才最簡單?是你擅自亂走支線,反而把遊戲玩的更難了。”
“……我并不是在玩遊戲。”
“随便你怎麼理解!”白蘭攤了攤手,看那樣子就知道她是不在意如何用形容詞的。
“……”
黑發青年的神情上不見變化,心裡卻感到了一絲無奈何的自嘲。
——往往推開他人的接近和窺探,不喜歡暴露秘密出來,也不想被親近的那個人都是他。現在可好,換過來了,白蘭這話顯然是在拒絕讨論有關于她自己私事的意思。
而且在拒絕談她自己的同時,作為公平起見,也不願意來談論他的私事。
“所以「零号」也不來主動接觸我。因為我的權重最高?因為擔心會讓我的命運偏離?”
白蘭:“……你咋老惦記着呢?不是都說了莫甘娜不可信。”
英壽:“這些不是「零号」說的,是你說的話。”
“偷換概念!”
白蘭猛拍水池,另一手擡起,指指點點。
又不許别人問,指責起别人來倒是比誰都快……“明明都說過,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問你……”
于是白蘭臉上浮現出回憶之色,然後又是生動活潑的“要不否認算了吧,當我沒說過……”和“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等等,神情變幻之明顯,連敷衍點演一下都懶得。
英壽:……
什麼人啊,在毫無遮攔的思考出爾反爾。
哦,是白蘭耶。
好像也不意外,她就這麼缺德。
好氣哦!
“親愛的,我是一個多麼坦誠的人呀!”
白蘭大概是想通了,又或者放棄了……她伸手再度擡起他的臉,指尖按住他的下巴,端詳道:
“你有你的敵人,我也有我的。我不建議把我們兩個的困難摻和到一起,難度會升級……我自己也不想讓事情變得那麼麻煩!所以呢——”
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想知道的事,如果是無傷大雅的那種,我可以幫你去問問。如果很重要的話……還是你自己努力去找答案更好,越重要的事情做起來就要更慎重一些對不對?”
“不要總想着走捷徑,我這可是在關心你。什麼都通過我去做可是很危險的。”
她說到這裡,神情淡了下去,聲音也聽着更冷酷了:“說不定會讓結果變的很糟糕。”
英壽隻覺得按在下颌處的手指很熱。
是因為泡了水的緣故嗎?花灑一直開着,霧氣在飄動,而她剛剛才把手從浴缸裡撈出來,指尖上也在向下滴水。
更糟糕……慎重……
他的心中摸索過這幾個詞語,倘若真是如此,那麼他最想知道的那件事情……不能問白蘭。
“我的命運很「可憐」麼?為什麼你們都都要這樣說……”
他不禁喃喃。
“嗚哇……怎麼還沒忘呢。你這人真不聽話!”
白蘭小姐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有些頭疼似的,“知道基洛利為什麼那麼煩你了嗎?”
英壽:“…………”
不管。不知道。
但是基洛利确實很煩,從他的實際行動中感受出來了。
眼看着他撇過眼神,一副執拗的樣子,白蘭更加無語。
“你小時候有沒有被老師說過是犟種?算了,看你這樣子,肯定是那種平時僞裝的挺好,好像還挺通情達理,不到關鍵情況下不會暴露某種特别堅持的偶像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