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該不會真的是‘深紅’吧……這才幾天沒見,‘深紅’也混得這麼拉了?”
站在廣場對面眺望“奧德萊斯之夜”的白蘭心想,越看越像深紅歌劇院,從構造,從顔色搭配的方式,盡管主色調不同。
有些差距是正常的,畢竟在現實和夢境中的倒影本就不會完全一樣……而且,她憶及新聞上的報導——這座矗立了百年之久的歌劇院于十三年前因一場大火被焚毀,曾經的照片沒能保存下來,一直修繕到今天才重新開幕,連名字都換了,具體裝飾自然也有不少變化。
據說,七天之後将會重新開場,而且有全新的劇目上演。
“‘神愛醫院’也就算了……‘深紅’是不是有點太過分啊?”
白蘭小姐似乎隻是在自言自語,她的四周并沒有其他行人,上午是工作日,即便在廣場上也顯得空曠,自然也不會有誰能夠去回答她。
但她僅僅站在街道的對面,相隔數百米,隻是遠遠望了望那座煥然一新、以各般廣告做宣傳裝飾的歌劇院,并未近前一步。
問題倒不在于那很可能和神愛醫院一樣,是從噩夢中反向投影到現實裡的“領域”……問題是……
“這東西我記得,還沒有被收服吧?”
白蘭皺起了眉,她的嘴角微微向下瞥,面露抗拒之色。
雖然,某人給自己布置難以完成的任務是家常便飯,但把未淨化的“領域”物質化,放置在現實當中不是會很危險嗎?
就在此時,突然嗡的一聲,巨大結界出其不意的降下,接着怪物出現了開啟追殺任務,手機也響起來,熟悉的畫面,熟悉的發展,完全不會人我感到一絲一毫的驚訝。
啊……對哦,這個世界本來就挺危險的。那沒事了,互相忍受一下呗,誰也别嫌棄誰。
而且這個結界吧,它好死不死的剛好把劇院隔在了外邊……雖然本來也沒打算現在就過去看看,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對于發生在身邊的任何巧合,她都有些在意。
最後隔着結界看了一眼歌劇院,白蘭小姐臉上的神情仍然不太高興,停留在一種夾雜于“姑且先忍耐下”和“好生氣哦好想把煩惱轉移到别的幸運小朋友身上哦”之間的微妙界限裡。
往好處想想,至少它還沒正式開張……七天之後?什麼意思,要我在七天之内把它解決掉?
果然很過分啊,這不就是在搞突襲嗎?如果我沒有機智的提前便發現歌劇院的存在,那豈不是……按照眼下的狀況,還得過幾天才能了結決賽,然後就在剛剛拿到遺産的時候得知有個炸彈等着我接手,而且引線都已經被點燃了?
倒是很符合某種抖s風範的家庭教師精神,但我并不需要……
一想到自從她小時候不懂事說過羨慕(妒忌)澤田綱吉有什麼什麼之後,對方就強行不有分說的把這份感情理解成羨慕裡包恩的教育,白蘭就……就!也不能做什麼!畢竟,人善被人欺,弱小就是原罪,反抗不了壓迫自己的強權她能怎麼辦?又能怎麼辦呢!
然而就在她轉過身的同時……從背後傳過來的一絲異樣令白蘭猛地回過頭去,她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到,但靈感已經給了确切的提示……她立刻追上去,沿着某條街,與一些逃跑、呼救的人群們逆行,就算有落單的邪魔徒怪物擋在路上,當然也是完全攔不住他的——沒用到太久,很快她的追逐便走到了盡頭,面對着前方的公園,白蘭小姐慢慢擡起手,手掌觸碰到了隐隐閃動着荊棘的空氣牆。
“……在外邊。”
不應該出現的,不應該察覺到,并非誕生于這個世界内部的……來自世界之外的氣息!
相比較起來,原本便屬于此處的危險,即使有危機也自會有應對的方法,世界為了自救、自我愈合,總是會催促相應的事物産生。
就像有邪惡之人,便同樣也會存在着善良之人。
有破壞和平的怪物,就會有守護安甯的英雄。
隻要“世界”還未完全死去,便一定會想要得救,會不斷的催生發揮療愈作用的“白血球”出現。
但,若是來自世界之外的話……僅以它的本身,或許就無從應對了。
要不要追出去确認一下呢?
白蘭小姐的左手還停留在空氣牆之上,并未離開。
——現在的問題在于,那個出現在她感知範圍内的、一瞬間便逃走,未能夠看到真面目的氣息……是否對自己有害?
偶爾會有那麼一些來自于“世界之外”的東西,也并不奇怪,畢竟天外隕石也算是其中的一種。那位未知的來客,不一定就是我的敵人。
“我有必要為了這個,就直接掀桌嗎?
“而且,如果在這裡使用能力……那和我隐藏自身的目的豈不是完全相反了……别說隐藏,根本徹徹底底的暴露出來,考慮到自己當前正很可能處于某個相當不妙的境地之中,沒有足夠能保護我的屏障,應當假裝什麼也沒發現、并未意識到對方吧。”
而「暴君」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體現自己的力量,但根據她的實驗,還是無法打破這構成了DGP大賽基礎之一的“邪魔領域”……的。
想起這結界的名字,白蘭再度皺眉。
事實上,她早就确認,DGP裡的邪魔徒和自己知道的那個邪魔完全不是一回事,但使用着相同的名字,在神秘學上,總有一種不詳的意味。
無論如何,她還是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想要探查未知的敵人有很多方法,而她也不是那種在需要隐藏的時候,就一點委屈也受不了、非得把事情鬧大讓自己暴露出去的愚蠢之徒。
然後她轉過身去,視線落在剛好位于結界的邊緣、公園内建設的廣告牌上,正貼着一張以大片紅色暈染的海報……
七天之後即将開演的,全新的故事,未知的故事,屬于勇者的故事。
仿佛穿過無數片火焰構成的門扉,獨自一人前進着的,渺小的一道身影。
——《永恒的回歸之旅》。
“永恒的回歸……?”
白蘭不禁多看了一眼,随口吐槽道:
“聽上去可真是怪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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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時間稍稍倒流一會兒。
且說,在櫻井沙羅被抓走的時候,茨姆莉其實是除櫻井景和之外第一個了解情況的人。
有多方位多角度的實況轉播做輔助,她自然是對全部局面都最為了解的角色。
但是還不等BOSS消失,那邊的白蘭便出現了,而且打招呼說自己要離開一會兒,撘一下DGP的傳輸工具直通車。
“您現在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