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太多質問的話想說，可那些話在看見塗南的一瞬間又都卡在了嗓子眼。

機器人一聽見她聲音就立刻過來，金發披在身後，湛藍色的眼睛裡都是對她的關心。

“塗南在，主人怎麼了？”

黑色毛衣的确很适合她，姜沉绯都被美色晃了晃眼，但很快又想起來昨晚自己都看見了什麼，頭皮止不住發麻。

“你以後，”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

在生意場上所向披靡的姜大boss，第一次對别人下命令時卡了殼。

她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拿自家機器人怎麼辦。

沉默了會，姜沉绯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說到底是自己喝得太醉，意識不清醒，才會允許塗南的過度靠近。

她也沒有那麼冷漠，享受完别人的關心，事後還要抱怨。

姜沉绯做不出來那種事情，她隻是尴尬，尴尬昨晚自己不僅求着塗南幫她，還去了這麼多次，連洗澡的時候都差點忍不住。

太狼狽了，她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像是失了智一樣。

黑發女人沒有安全感地摩挲了一下手臂：“沒事。”

她還是決定把昨晚的事徹底忘掉，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以後别幫我洗澡，如果再有這種情況你就讓我在客廳睡。”

姜沉绯當然不希望自己一身酒氣還沒洗澡就睡覺，但昨晚那種洗法，她也絕對不想再出現第二遍。

隻能折中睡沙發。

塗南疑惑地看着她變來變去的臉色和始終皺緊的眉頭，直到最後聽見那句話才明白過來。

“是我洗的不夠好嗎？”

機器人覺得自己天都塌了。

主人居然又拒絕了她，難道是昨晚自己做得很不好？

“主人是不是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塗南吧，塗南下次一定會做到更好的。”

塗南快步走到她面前，湛藍色的眼睛始終看向她，表情非常認真，好像隻要她一開口，就會立刻付諸行動。

這都說的什麼話？

姜沉绯更尴尬了，後腰的酥麻一路從脊背爬上來，讓她脖頸都在發燙。

她後退了一步，有點害怕塗南的靠近。

“别過來。”

塗南僵住，茫然地看着她。

“主人？”

她沒有再往前一步，甚至還主動退開，給了姜沉绯更多空間，機器人湛藍色的眼睛閃爍幾下後徹底暗淡。

“是……塗南做錯了什麼嗎？”

金發機器人低下頭，輕聲詢問。

她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姜沉绯抿了抿唇，摩挲手臂的指尖忍不住收緊。

“你沒做錯。”她過了會才艱難開口。

大概是怕塗南不信，姜沉绯斟酌再三，還是生澀地擡起手，摸了摸機器人那頭燦爛的金發。

“真的。”她一瞬間的溫柔像是在哄人。

姜沉绯聲音放輕的時候，就像是冷玉落進溫水，濺出一小片水花，輕易就能将别人的心口蕩出一圈圈漣漪。

太少見。

塗南頓住，忍不住擡頭，想去看主人這樣說話時。

會是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