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友人中,除去丹楓,我與應星最為親近。
原因有很多。
可能是因為戰事頻繁時我們會一起在工造司聽玉兆不停作響,訂單刷刷刷的往上加,在鍛造趕工中醉生夢死,建立起了“革命友誼”。
也可能是因為,在羅浮,聊起鍛造隻有我和他能相互理解彼此的思路與想法。
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我的時間感與短生種最為相近。
“長生種的一睜一閉,可能就是短生種的一生。”應星躺在草地上,伸手描摹着夜空中被我特意畫的較周圍星座明亮幾分的北鬥七星,“所以長生種對時間的感官普遍遲鈍。”
“但朔你不一樣,你……就像短生種一樣,不,甚至更為敏感,能察覺到每天的流逝與不同。”說到這,應星偏頭看向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曾經普普通通的我就是個百歲壽數的短生種,若非這莫名其妙的cos穿,我恐怕早已入土;哪怕是現在,每千年一蛻變轉生的我,在仙舟也算的短壽。
故而我很珍惜眼前的每分每秒。
此外就是因為……
“我得提醒某人,不一樣的,每分每秒,每一天都是不同的,更何況前世今生。”我笑了笑,在應星的手指向北鬥七星中的最後一顆時,提筆畫了一輪明月。
“那家夥有你在身邊,可真是令人羨慕。”應星嗤笑一聲。
“不,應該說能碰到飲月是我的幸運。”我揮揮筆,畫出一玄色長龍,讓它在高空暢遊,又畫出幾個墨色小人,讓他們在大地上行動。
“我接下來告訴你的算是仙舟機密,本來按你的位置是不能知道的……”
“那你還要告訴我?”
“我喚你來我畫境中單獨交談,若不先講明此事,後續内容總會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說吧。”
我指揮着墨龍與墨人給應星演了出戲,我作為旁白,在它們靈動地表演時講述了歲獸與龍尊的相遇。
在擁有龍角的小人手握長□□入墨龍後,我遣散了它們。
“我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羅浮,我是什麼東西,是否真的與已經隕落的[不朽]有什麼關系,這些問題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
“但我确切明白,我是因為飲月才化為現在這類似于持明的模樣,才從歲成為了朔。”
“因為隻有飲月的力量能夠束縛我,持明族才讓我留在羅浮,而非轉移去其他某些地方。”
“因為飲月的庇護,我才沒有在最初尚且弱小的時候,被持明族的某些家夥用作追尋[不朽]的工具。”
“這些都是無法否認的,來自飲月的幫助。”
“所以我說,遇見飲月,是我的幸運才對。”我低聲說道。
“我說你怎麼對丹楓那麼縱容,不管你在哪裡幹什麼,丹楓一喊你,你就急急忙忙地去應他。”應星感歎道,“搞得好像你是他老媽一樣。”
“額……”我尴尬轉頭,“話題扯遠了,總之,我不是持明,這個應星你已經清楚了對吧?”
“嗯。”
“我雖然會像正常持明一樣蛻變轉生,但我的蛻變轉生并不可控,是強制性的每千年一次,而每次蛻生……”我甩甩尾巴,猶豫一瞬還是接着說:“需要百年。”
“……”
說到這,應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注視着我問道:“你要蛻生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