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資料。”
橘色頭發的少年擺着一張臭臉,不情不願地丢過來幾份剛打印好的文件。
站在女人身旁的,背對着他的紅頭發的青年。好像身後長了眼睛一般,動作異常敏捷地将飛來的文件接住,接着将其遞到了——悠閑地擺出一副慵懶姿态,坐在公園長椅上翹着腿逗貓的長發美人手裡。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如舞台的光環般落在她的身上,仿佛空氣都要因此變得更加溫柔一些。
少年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滞。
大概是以為認錯了人。
作之助安靜地轉過身來,并不意外他的反應。
琉花小姐不作妖的時候,周身總有種聖光環繞的感覺。以至于才剛在這裡坐了沒一會,腳邊就長出了一隻粘人的三花小貓。
不過。中原中也可不會輕易被這女人好看的外表欺騙,就在短短的一天前,他可是深刻體會到了對方惡劣的本性。
“這樣可以了吧,你說的什麼絕密情報呢?”
“呀,這不是中也君嘛。”琉花小姐像是才發現他一樣微微擡起頭,周身那層聖光濾鏡頃刻間盡數褪去,露出了壞女人陰險刻薄的本相。
“這個時間出來找我,是終于發現自己在做無用功了嗎,還是說因為無故毆打顧客被店長開除了?”
“哈?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傻事?你這家夥少瞧不起人了!還有,情報是什麼?别想着蒙混過關啊你。”
中原中也下意識就要反駁回去,說到一半才意識到對方話語中的陷阱,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琉花小姐朝着自己的下屬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
“你看,作之助,我就說潛入進去沒一點用吧,中也君他肯定會選擇來找我們要那份情報的。啊,順帶一提……”
琉花小姐将目光轉向中原中也。
“關于我的身份,港口mafia已經調查清楚了吧?”
“當然。”中原中也将空着的雙手插進口袋裡,表情嚴肅起來,“知道打開保險箱的密碼,有機會偷走寶石的四人。”
“掌管倉庫大門鑰匙,以及寶石存放室密碼的倉庫管理員。47歲的中年男性,是那家公司董事長的親戚,因此很受信任,已經在那裡工作了八年。”
“掌管第二道密碼的經理,26歲的青年才俊,曾經作為王牌銷售做出過不小的營業額。半年前剛被公司挖角過來,很受高層器重,目前負責宣傳營銷方面的工作。”
“掌管第三道密碼的是那個女店長,今年32歲,高中畢業後就一直在公司旗下的珠寶店工作。直到三年前才升任店長職位,風評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店鋪的員工裡都很不錯。
不過她離過婚,女兒有很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想要治好的話需要一大筆錢。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她的動機很充分,周圍的人都說她是個非常疼愛女兒的人,幾乎大部分工資都花在女兒的治療費用上……但關于店長我還沒找到确鑿的證據。”
“最後是掌握保險箱密碼的會計小姐,入職時間是三年左右,負責公司和店鋪兩邊的賬務工作,一個月前意外死亡。死後她的工作由部門的其他職員分攤,密碼則暫時由同在公司裡的經理代管。”
“要說她身上有什麼異常的話,三個月前,那個會計曾經因為壓力過大找過一個心理醫生——也就是你,琉花靜小姐。”
“這說法可真讓人覺得不爽啊。”琉花小姐啧啧歎氣道,“還是說,這年頭壓力大到想找人傾訴一下都是異常情況了嗎?還有我是心理咨詢師,不是心理醫生,我不負責開藥的唉。”
中原中也沒說話,隻是抱着胸冷冷地看着她。
再逗下去好像要生氣了耶。
“好吧,那麼聽好了哦,這是你想要的絕密情報。”琉花小姐隻好停止了拿着狗尾巴草逗貓的幼稚行徑,認真地回答他,“我已經知道寶石的下落了。”
“哈?”中原中也有些愣神道,“有這麼快嗎?”
要是她沒在撒謊的話,這破案速度也着實快的有些過分了。
“哼哼哼,那是自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四個人都是犯人,但他們又都沒有嫌疑,這就是你的潛入調查至今仍一無所獲的原因。因為明面上這四個人其實并沒有什麼關系——董事長的親信,高層的親信,口碑極好且有軟肋拿捏的老員工,以及權利圈以外的普通會計對吧。
我猜當初公司就是為了防止擁有密碼的人互相洩密,所以才特意挑選了這四個不同派系的人來保管。”
“那麼,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啊。”琉花小姐說,“他們之間并沒有合作關系,因此即使派出私家偵探也查不到端倪。但要是有那麼一個人,他恰好對這批寶石感興趣,又恰好有手段分别從這四個人手上得到了密碼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寶石失竊的時候。每個人都不會承認自己的密碼洩露了,因為這樣的話就要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的責任——除非,有那麼一個完美的替罪羊出現。”
“你是說……那個會計的死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