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人,和被揍,算得了什麼。
“引以為傲?” 于梓然氣笑了,他頭一次見這麼厚臉皮的人,“你他媽真是神經病,你想受人冷眼斥責,别拖已秋下水!”
常予盛閉了閉眼,複又睜開:“吵死了,閉嘴。”
“你憑什麼命令我?”
“就憑我是你表哥。” 常予盛冷眼掃他,“你要想進陳家門,該給第三個磕頭斟茶的人就是我。”
“你——” 于梓然被噎着了,即便常予盛說的句句都是事實,但他就是氣不打一出來,胳膊擡起又是一拳。
然而這回兒常予盛沒讓他得逞,他擡手穩穩接下了拳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還了一拳。
“我草——!” 于梓然捂着腹部往後跌了好幾步。
這拳常予盛收了力道,但一般人還是招架不住,況且腹部是人類脆弱的部位,一拳下去沒個五分鐘都緩不過來。
于梓然面色鐵青,他感受着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痛意,就像有人把剛煮滾的沸水倒掉,用那煮沸水的鍋緊貼着他肚皮那般,疼得他一時半會兒說不上話來。
他很肯定,這片肌膚鐵定淤青了。
“論畜生,你比我更勝一籌不是嗎?” 常予盛笑意不達眼底,略微淩亂的碎發貼在額前,絲毫不影響他的俊氣,“你是真希望我帶你回憶一遍那晚你做過的事。”
于梓然怒瞪着他,微微喘氣,沒說話,
“我可以不把你那畜生約定告訴囡囡,但是勸你說話小心點。在明在暗,在前在後,我即是你長輩,也是你哥。”
“呵......” 于梓然禁不住發笑,他一雙熱烈又溫柔的眼睛此刻變得陰鸷狠辣,“你說出去我也不在意,我說過了,已秋不會信你的。再者......”
在常予盛的注視下,他向前走了兩步,壓低聲兒道:“打個賭而已,這有什麼,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是真心喜歡已秋。”
如果眼神能剜人,于梓然早已連骨頭渣渣都不剩。
“剛那一拳就該使出全力。” 常予盛後悔了。
“你要再打,心疼的人也是已秋。” 于梓然偏偏每句話都往對方心窩子戳,他知道常予盛喜歡已秋,那眼神騙不了人。
“......” 常予盛硬是暗暗做了好幾組深呼吸,才勉強沒又掄起拳頭,他害怕這次再也停不了手,把人摁地上往死裡打。
他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靠着牆,從褲袋裡摸出包煙,點上了一根。
煙霧缭繞,他沉默地吸了兩支,心頭的燥熱才徹底平複下來。
于梓然在他吸完一根煙後,盯着他半晌就走了。
此時後巷裡安靜下來,才發現原來這裡這麼地嘈雜。後廚裡的忙亂、員工們的八卦、碗碟的碰撞,全都猛地灌入他耳裡。
常予盛怒吸了一大口,才把煙蒂碾在了附近的垃圾桶上,随後轉身離開。
背影蕭條的男人,眼底竟充滿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