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隻有在失去後才學會點什麼,
那這次又該失去些什麼。
那晚的談話是無果的。
正如常予盛所說,兩個人都不理智,确切地說,袒露心聲的結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他隻是在拖延,好似在尋求緩刑。他希望得到什麼結果呢?不可否認,兩個人的關系确實不能一個人說了算,所以即便陳已秋拒絕了,但也隻是她單方面的說辭,是不成立的。
隻是她很清楚,他想要的結果,是她無法承擔的。
心理上,或是本質上。
她有男朋友了,這是事實。她是不會抛下于梓然的。
許是太久沒提起這個名字,陳已秋有一瞬間恍惚。不過一個晚上,思緒像踩踏了萬千山水,仿佛遊玩時鬧的不愉快是前半生的事。
陳已秋翻過身,晨光熹微,房裡窗簾掩得實,她的臉隐在昏暗之中。
現在才早上不到七點,實際上她徹夜未眠,期間困得眯了一會兒,也不過是半小時,她又睜開眼盯着天花闆。
腦袋清醒得可怕,仿佛可以随時上高考戰場,隻是這考題未必有答案。
發呆了一會兒,她才拿過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進綠色應用圖标。自從挂斷電話後,于梓然就沒再找過她,信息框也安安靜靜的。
不知為何,陳已秋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來的甯靜。
她仔細回想了從她認識于梓然的第一天——在教室裡,那個穿着連帽衛衣的男生、到第二次見面時他知趣紳士的談吐舉止、他尾指神秘的刺青、他約她到餐廳吃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穿正裝、他在車上對她的表白、在食堂裡他們穿過人潮的對視、再到他們正式在一起、她送上自己的初吻,然後......是争執的開端。
好似常予盛的再次出現,在她和于梓然之間形成了隔閡。
陳已秋捧着手機,緩緩坐起身。她背靠着床頭闆,曲起雙腿,柳葉般的彎眉微微皺起。
腦海裡的迷霧漸漸撥散開來。
思緒一閃,陳已秋趕忙點亮手機屏幕,指尖啪嗒啪嗒落在鍵盤上。
【梓然,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