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折騰了也快一個月，不說她還沒想起。明明前幾天才跟常予盛見過面，怎麼感覺好幾年沒見了。

陳已秋如是應道：“好的好的，我聽到了，我會提醒盛哥的。”

“嗯，别忘了啊。”

“知道啦~”

“吃過飯了沒？”

“還沒呢，早飯吃了個包子。”

“現在都中午快三點了怎麼還沒吃飯呢？不按時吃飯别嚷嚷胃痛了！”

“胃痛我也不會跟你嚷嚷……”

“你這丫頭！”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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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完澡後的陳已秋坐到床上擦拭頭發，中午老媽子的一句話讓她接下來的時間裡都在“該怎麼和常予盛提起”這種反複式的煎熬裡度過。

也不是說在擔心什麼，就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仿佛一夜之間變得陌生。

那天離别前常予盛憂郁的背影仿佛就在眼前，他那快要跌到下巴的黑眼圈，以及那瘦削的臉龐，陳已秋看了都不忍心。

好想讓他快樂一點。

陳已秋盯着手機螢幕，指腹反複摩挲着那串熟悉的手機号，眼看時間一分一分流逝，終于在分針走到整數時撥通了号碼。

嘟——

嘟——

嘟——

嘟——

……

“喂？”

陳已秋正打算挂斷通話的時候那頭好似心有靈犀接通了，耳畔傳來一聲清朗的嗓音。

她趕忙将手機貼回耳邊，盤着的腿不知覺擺正。

“喂，盛哥，是我。”

常予盛沒馬上回應，陳已秋倒是聽見了那頭一陣短暫的悉悉索索後，仿佛去了一個更加安靜的地方，再開口時男人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了。

“嗯，晚飯吃了嗎？”常予盛的聲音好漫不經心。

陳已秋屏着呼吸，好像聽到了男人在呼氣的聲音。

“吃了。”

“吃了什麼？”

陳已秋又聽見了男人吸氣的聲音，說話的聲音都帶了點沙啞。

“吃了土豆絲，黃焖雞，奶白菜，還有米飯。”

“真乖，有好好吃飯。”

常予盛輕笑一聲，好像被什麼嗆到，突然劇烈咳嗽了好幾聲。

“盛哥你在抽煙嗎？”

“啊~”聽男人的聲音，他好像笑得更放肆了，“剛才吃太撐了，抽一根消消食。”

陳已秋撇嘴，心說了一句騙人。

“哦。”

倆人沉默，陳已秋盯着手指頭玩了一會，才突然想起自己是來通知常予盛回家吃飯的。

“盛哥，我放暑假了，我媽讓我提醒你來我們家吃飯。”

“我記得。”

“那……飛機票……”陳已秋拖着尾音試探道。

常予盛好像聽出來了，笑道：“我來買吧，我手頭上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最快後天能回。”

“哦，我都行，我不急，你慢慢來，工作要緊。”

“嗯。”

陳已秋幾乎快融化在常予盛溫柔似蜜的語氣裡。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常予盛有點不對勁，說話的勁懶懶的，又一直在笑，好像喝了酒。

但陳已秋知道這不是常予盛開心的語氣。

“那盛哥我不打擾你了，我先挂了。”

“不打擾。”

陳已秋一愣，嘴邊卡着一句“晚安”。

她等着常予盛的下一句話結束這個通話，卻遲遲沒等到回音，耳邊隻有透過手機傳來的男人的呼吸聲。

最終還是陳已秋先告别了：“晚安。”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