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已秋吓了跳,招架不住這麼直球的男人。
“行,慢慢來。”
于梓然這話意味深長,陳已秋頓時覺得心頭那股隐隐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站起身,借口說要上廁所,然後逃離般地跑開。
說要上廁所其實還是真的要上廁所的,隻不過上完後她一直磨蹭着不願回去。
于是一直擠洗手液,搓到泡沫出來了再慢吞吞仔細地清洗每個手指縫。
這個動作她重複了三遍。
直到手都給她搓紅了她才停下,抽了張紙抹幹手。
一想到要回到那個地方,對着這麼積極進取的男人吃飯,她就覺得揣揣不安。
尋思着于梓然那人也沒對她做什麼事,可為什麼她就是會那麼慌呢?
陳已秋想不通。
他長得也不差,說話也風趣,家裡還有錢。
條件這麼好,可是她就是無法和他相處。
陳已秋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少女長發披肩,面色蒼白沒有血色,嘴唇還有些幹裂。
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隻剩軀殼,黯淡無光。
這幾個月以來,隻有她清楚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雖然是沒想起常予盛了,可是壓抑着自己不想起他的日子,比放肆想念他還要痛苦。
他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她的腦海。
起初分開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是喝水吃飯都會想到他。
閉上眼了,也滿腦子是他。
“常予盛”這三個字比毒品更害人不淺。
時間長了,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然而并不是。
他隻是被她用很多的樹葉遮蓋在心底最底下而已,萬一哪天刮來一場大風,他又會重新蹦出來,占據她整顆心髒。
他一直都存在。
陳已秋扯起嘴角,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無法接受于梓然了。
因為在她心裡那塊地兒,至始至終都隻讓給了常予盛而已。
所以即使于梓然隻是稍微向她示好,她都無法敞開心扉接納另外一個人。
回到宿舍後,陳已秋繼續投身進作業的苦海中。
今天常予盛在她腦海裡出現了太長時間,她隻能用勞碌來麻痹自己。
否則,她會經不住思念的折磨,跑去找常予盛。
哪怕他讓她随時麻煩他,她也不能這樣做。
因為她本就目的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