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裡住後,陳已秋覺得整個人的心境都不一樣了。
或許是離開了常予盛的身邊,遠離了一切有關于他的事物,這股落差感也令她更加清楚他們之間存在的鴻溝。
她和他,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
他們不是同個世界的人。
現在這樣的模式,就是他們最好的狀态。
雖然是這麼想着,可是陳已秋偶爾還是會回憶起住在常予盛那套公寓裡的往事。
短短的一個星期,她已經在那兒留下了許多痕迹。
并且完了一個心願。
——親了常予盛。
上着課的陳已秋走神中突兀憶起自己親吻常予盛那晚的畫面,猛然一個激靈,被自己腦中的場景吓得把筆拍在了桌上。
坐她隔壁的男生聽見聲音扭過頭來,陳已秋和他對上視線,尴尬得立馬低下頭。
她抓起筆,趕忙在紙上胡亂地畫着好以掩飾此時内心的慌亂。
時間這麼一日複一日地流逝,街上的白雪已然融化,枝桠也已經開出了嫣紅的花瓣。
身上從裹着厚厚的羽絨服替換成了單件長袖衫,也終于可以開始露出兩條白花花的腿了。
這幾個月裡,陳已秋的學業逐漸步入正軌,課業繁重,每天都有趕不完的報告和學測。
每天早上7點鐘起來自習、上課,沒課的時候偶爾會和嘉懋或者是舍友去吃飯逛街,空閑時就追追劇。
但多數時間都在溫書,免不了熬夜。
盡管經常壓力得想發洩大吼,但是起碼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常予盛了。
這是個好兆頭。
沒想起常予盛的這段日子,她過得頗舒心自在。
微信裡和他的最後一次對話仍然停留在幾個月前,常予盛在之後回了個“嗯”便自此沒了音訊。
她和他就此畫下了句點。
這天周末,陳已秋窩在宿舍裡趕着明天截至的作業。
舍友都出去了,隻剩她一個人。
雙手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擊,兩天沒洗的長發被随意地盤起,電腦熒幕裡是密密麻麻的數目字。
她已經從早上10點開始就坐在這裡了,期間小鵬回來過幾次,見她始終都是保持着同一個坐姿還走過來拍了拍她,讓她起來多走動,活動活動筋骨,否則容易早逝。
陳已秋還被她這副誇張的說辭逗笑了。
直到下午4點,她才覺得尾龍骨的地方酸疼得不得了。
一想起小鵬說的早逝,她趕忙起身在宿舍裡走了四圈。
又高擡腿跳了幾下後,桌上放着的手機恰巧響起了微信的信息提示音。
陳已秋停止動作,微喘氣地走過去拿起,點開進去。
是唐嘉懋。
她問:【吃飯了沒?】
陳已秋瞥了眼時間,随後有些小訝異。
她經常一忙起來就不知道日落還是日出。
【沒呢,趕作業,都忘了時間了,還沒東西下過肚。】
嘉懋:【就知道。】
嘉懋:【走吧,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