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口氣,低着腦袋走去客廳,将行李箱拉到常予盛給她收拾的房間裡。
這個房間不是很大,但作為睡覺的地方綽綽有餘。
房裡看起來曾經堆滿了很多箱子,雖有一部分被清空了,但還是很明顯的看得出是雜物房的痕迹。
她環顧了四周,牆邊擺了張單人床,已經換上了新的被套。
陳已秋蹲在地上,将行李箱打開平攤,從裡挑了套粉色的睡衣,再拿起化妝包就去洗了澡。
直到她裹着頭發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整間屋子的燈都熄完了,烏漆嘛黑的。
但是留了走廊上的兩盞小黃燈。
陳已秋抿了下唇,靈動的眼睛裡覆上了一層晦暗不明的情緒。
即使她再怎麼無理,常予盛依舊都是溫柔的。
如果這份溫柔不是給予“親生妹妹”……
——
陳已秋沒有認床的習慣,倒頭就睡到了第二天十一點鐘才起床。
由于是明天才開始上課,于是她決定這一天要好好休息。
自從過完年後她都沒好好地靜下心來過。
整個腦袋裡都隻圍繞着常予盛轉。
她坐起身,一頭長發被她睡到打結。
陳已秋轉過頭,盯着門,屁股卻好像生了釘,不敢挪動。
睡了一覺後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突地覺得自己昨天的行為太魯莽了。
并且怎麼想怎麼怪異。
在常予盛的眼裡,她一定是個哭到眼睛紅通通的小朋友,被揭穿了想家的思緒,所以惱羞成怒拒絕他的安慰。
她在他心目中,一定更像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兒了。
思及此,陳已秋抱着腦袋靜音模式地低吼了好久。
吼到嗓子發幹了她才自暴自棄地倒回床上。
看來她跟常予盛的距離又拉遠了。
就在她決定将自己鎖在房裡一整天不出去的時候,房門就被人輕輕地敲響了。
“叩叩”兩下。
很禮貌很溫和的敲門聲。
昨晚在浴室的時候也是,即便他再怎麼擔心,也永遠都不會顯露出焦躁。
陳已秋扯開蒙在腦袋上的被子,猛地坐起身。
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就在她腦筋打結的時候,又響起了“叩叩”的聲響。
她趕忙扯着被子下床,跑到門邊應聲。
“是、是,我醒了。”
她将耳朵緊貼着房門,聽着外邊的動靜。
但這時的她太過心急了,完全沒思考到為什麼不直接開門算了。
外邊的男人也沒表示什麼。
她隻是聽到了門外男人的笑聲,而後是一把醇厚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
“醒了就趕緊出來,我們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