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前幾秒還有興趣對付他們,當視線所觸即禁區的那刻便徹底消散了。
莫憐漪垂下眼睛,擋住那素來平靜,卻在此刻漾起波瀾的眼眸。
她颔首冷然地往幾人身上掃過,原本圍的緊密的客人下意識往後退過幾步子。
她禮貌性勾起唇角,眉眼都沒彎。
“告辭了。”
吃的正好的某隻貓,尚未在意身後鎖定的視線,與愈發靠近的女人。
莫憐漪邁步走向她,高跟鞋落地時發出急切而清脆的聲響,落在略微喧嘩的場内卻并不那麼明顯。
“餘慬鶴小姐。”她停在她的身側,嗓音輕柔如含化了蜜棗在喉嚨間。
若不是握着酒具,弧度圓滑的指甲恐怕要将掌心,印刻出月牙似的弧度。饒是如此,指尖也泛着蒼白色。
餘慬鶴呼吸一窒,大腦内似乎灌輸了不屬于她的程序。
其實她早就意識到有人朝向自己走來,是對方身上那縷纏綿不散的氣息暴露方位,還是那過于熟悉卻又讓她質疑的感受。
她身體有些僵硬,搜腸刮肚般尋找原身有沒有認識過,說話這樣讓人心顫的朋友。
到底是沒有的。
餘慬鶴側過身子,想去查看到底是哪個人。
嗯...
餘慬鶴突然想裝作沒看見轉過身,實在不行就如同當初那樣,随時随地可以現形或是隐匿。
但身份上的轉變從未給她機會。
她心間顫動,心虛的情緒又一次占了大頭,下意識抿起潤紅色的唇瓣,上齒壓在下唇上也顯了白。
“莫憐漪...”餘慬鶴呢喃出聲,眸子裡泛起漣漪。
心到底是軟化過的。
莫憐漪見她還記得自己,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看來你還記得我。”她如是說道,言語之下掩藏着執念,語音輕輕,如缱绻耳語,“守護靈小姐?”
餘慬鶴的視線往她身側偏移,耳畔的發絲過于順滑,也落下來幾縷,心裡虛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眼前的女人比她足足高了半個頭,氣息是令人熟悉的氣息,可她身上有着那份令人膽顫的氣場,餘慬鶴根本不敢造次。
她的注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莫憐漪仰頭一口飲下濃烈的酒水,随手将酒杯擱置在對方身後的酒桌上。
壯膽似的。
她的手掌壓在鋪了絨布的酒桌邊緣,将人禁锢在那一小塊地,如圈進自己懷中一般,引導餘慬鶴的目光落回她身上才肯罷休。
“莫、莫憐漪!”餘慬鶴捂着唇驚呼一聲。
天哪,就算拯救的女配可能是自己的愛人,但是這也太什麼了。
她分明害羞的潤紅了整張清麗的面頰,莫憐漪目光專注從未分神,她将幾縷落發撫回原本的位置上,觸摸過她微燙而绯紅的耳尖。
某種情緒肆意在心底喧嚣着‘占有’二字。這些輕易能夠掌控她的情緒,這麼多年無時無刻不在成長。
直到現在,渴望着徹徹底底的侵蝕。
指尖被牽連着感到些許灼熱,她斂起額外的心思,不想吓到對方。摩挲着手指,卻也沒敢離她的臉頰太近。
剛才喝酒壯了下膽子,酒氣熏天的可不好。
“嗯,我在。”她的目光在餘慬鶴咬出唇印的下唇上,停了幾秒。
餘慬鶴猜到她在想什麼,低聲提醒她,“酒席上人很多,你注意一下呀!”
毫無威懾力,就像在跟她嬌嗔。
莫憐漪愣了一下,以為她會叫自己滾蛋。
“沒人的地方就可以了嗎?”
面前人詭異的哽了一下,低下頭模棱兩可地回道,“到時候再說。”
莫憐漪猝然笑道,“好。”
她親愛的守護靈小姐啊。
果然還是向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