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抛開事實來講,和她住在一起并不是完全的虛妄。
當然了,雖然危險,但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她能照顧她,不就意味着她對她還有用。
可意料之中,紀芸也隻是就着話題活躍氛圍。
餘慬鶴怎麼磨她都不管用,總會被那人無奈的注視着,緊接着格外有技巧的轉移話題。
最後将人惹煩了,按着她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便被她像貓媽媽叼小貓似的,拎着她的後領揪到了班級門口。
紀芸環抱雙臂,目光落在餘慬鶴的身體上,對她總是不加隐瞞的行為方式感到苦惱與擔憂。
“你的目的太明顯了些,該學會藏起來了。”
餘慬鶴:!
被這麼直白的揭露拆穿,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面上泛着尴尬的紅潤。
“嗯...”她張口胡謅,僞裝羞澀,“您知道的,我單純又無害。”
她壓根不信她嘴裡狡辯的台詞,也許連她本人也從未留意過的,她對她過于信任了,每每的互動空中都彌漫着暧昧因子,就像潛意識的選擇結果,刻在身體上的喜愛。
餘慬鶴義無反顧的站隊在她的身邊,這太奇怪了。紀芸忍不住扶額,能推測的原因過多,荒謬而無理,她不太敢想了,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
真是。紀芸恍然間頭部幻痛,難耐的揉了揉太陽穴,再次擡眼間,小同學早已經不情不願的回到了班級。那兩個學生會的人圍在她的身邊。
太單純了。深吸一口氣,又緩慢的吐出,眉間擰起的弧度好似難以解開的愁緒般。
要早點行動啊。
如果一切都能夠按照她的猜想進行。
這樣才能早點獨處吧,她想知道她的身份和想法,總要付出些什麼。紀芸目光驟然冷漠下來,輕飄飄的瞥向那踱步走向小同學的異性。
稍有停頓,過了半晌衣服布料摩擦發出輕微的響聲,很快,這樣輕微的響聲便消散在拐角,無法引起注意。
餘慬鶴若有所感回頭望去,早就沒人了,失落在眼底彌漫,肩膀也向下落了些弧度,活像被人抛棄了似的。
“想什麼呢?”許周不滿的在她眼前晃動,試探她有沒有看着他,嘴裡說道:
“那個瘋子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你一周都沒來。”
許周暗戳戳觀察她的表情,隻可惜沒有露出什麼明顯的破綻。
李念藝撇嘴,用胳膊推了推他的身體,“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她這不是沒事。”
轉瞬,她直勾勾的盯着她,擔憂是落在眉梢的,話語裡直白的詢問也是坦坦蕩蕩的,帶着明确的探究。
“你和那個人,到底什麼關系。”
她看看兩個人,默默腹诽,這是跟她唱雙簧啊,這麼急迫。
餘慬鶴想要說什麼,卻先是猶豫不定,慌張的扭頭去看門外,那焦慮的模樣,就像有什麼索命魔鬼正悄悄觀察他們。
不過對于許周他們,紀芸可能真的是魔鬼的形象。
她演出一副紀芸不在稍稍安心的模樣,壓低嗓音說道:“具體不方便說,晚自習。”
兩人意會了,許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餘慬鶴自動忽視了,她沒法徹底猜透每個人的想法,但大概還是可以預測的。
鈴聲打響,那兩人默默無言,卻彼此對視傳遞什麼信息。
原以為他們會耐不住性子,可一直到下午紀芸霸占課程為止,他們都沒在表現出任何異樣。
但對于某隻精神萎靡的貓就不一樣了,她得有好多好多年沒上學了,當初在學校裡數學就差的離譜,現在隐隐有勇創曆史新低的趨勢。
整個人癱在座位上,睡眼惺忪的磨蹭着,差一點就要化在椅子上,撈都撈不回來了。
終是熬到了下課,直起腰身将手臂向上伸,略薄的外套被帶起,露出一點白皙的軟肉。餘慬鶴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展開了。
許周原本計劃休息時去找餘慬鶴,她說自己是好人是一回事,驗證理所當然的是另一回事,更何況她是那瘋子整頓後才回來的。
她也許遭遇了不測,也許紀芸金屋藏嬌,直到一切結束才放出來,這都說不準。
如果她能通過學生會的測試。他握緊拳頭,感到不甘,如果能通過,他會按照上面的要求聽從于餘慬鶴。
結果變化總在計劃前頭走,最後兩節都是紀芸的,每當他們兩個人中任意一個想找餘慬鶴搭話,就會被紀芸投以‘善意’目光。
真的很駭人,尤其是她面上挂着笑意,溫暖卻不達眼底。她就那樣看着他們,不像活人。
他們承認紀芸就是讓人感到驚駭的存在,每當做出學生會下一步指令時,身後都是她那雙不知什麼時候投射而來的目光。
許周認輸,他還不能輕易行動,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紀芸确确實實對餘慬鶴有情感在,到時利用她也能短暫周旋片刻。
目前鬥不過紀芸,可他躲得起。